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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
章野話音沒落，又嘔了起來，胃裡根本沒東西，吐出來的全是水。他就著周禹詩手裡的杯子喝了口水，漱了漱。
緩了會兒，他被周禹詩扶到洗手池旁，洗了把臉。他手臂撐著流理臺面，目光如有實質地看向鏡子——面板蒼白，眼底嘔得發紅，簡直沒人樣了。
下巴上掛著的水珠將滴未滴，周禹詩拿毛巾給他沾了沾，沒用力擦。
章野抓著周禹詩小臂，有氣無力道：“還是吃白粥吧。”
剛才白粥裡加了點鱈魚，章野吃了不到兩口，起身沖向衛生間，嚇得周禹詩緊忙追了上去。
“煮了碗白豆腐，什麼調料都沒加，一會兒嘗一點？”周禹詩摸著章野側頸，拇指在他臉頰上蹭了蹭，心疼道：“一點蛋白質都沒有，身體要壞了。”
章野勉強點了下頭。
章野一個吃東西向來狼吞虎嚥的人，開始被迫小心翼翼，一片豆腐夾開成兩小塊吃。
周禹詩站在餐桌旁，屏息凝神地看著，萬一章野要吐，他得立馬攔著別跑起來。
第一口章野沒敢咬，直接吞了，沒事；第二口稍微過了過牙，還沒事。
章野悶頭連續吃了四五片，小碗都空了，他端起來遞給周禹詩，放鬆一笑：“這個行。”
周禹詩也鬆了口氣，立馬把鍋裡的全端了出來，囑咐道：“燙，慢點吃。”
章野點頭：“還能吃這個，是不是不用去醫院了？”
先前是除了白粥什麼都吃不下，周禹詩打算把人帶到醫院打營養，還能就近看著，但章野不喜歡住院，現在暫時可以作罷。
“嗯，吃吧。”
周禹詩摸了摸章野後頸，心裡稍微寬慰一點，他回到廚房又盛了一碗白粥出來。
章野很給力，吃了兩小碗白粥，半塊白豆腐，虛空的胃終於暖了起來。
周禹詩收了碗筷子，他坐在餐椅上歇著，自覺沒起身幫忙，他問：“你下去吃了什麼？”
周禹詩不能在家開火點外賣，章野聞不了，只能去小區裡的餐廳吃了口。他勾勾嘴角：“不說了，怕你聽不得。”
章野覺得自己沒那麼嬌氣，但又不確定，也不追問了。
到今天孕七週整，除了孕吐一切都還可以。周禹詩說hcg翻倍正常，血腫也有吸收，保胎成功率更高了。
不枉他幾乎一動不動地躺了一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