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恨啊,可是母親亡故之後,那個賤人蠱惑著父親將她扶正,只是因為害怕妾室扶正會為人詬病,父親才一直不肯答應,但是整個府中的中饋卻全都交由那賤人把持。
兄長和弟弟的親事,親戚之間的往來,這賤人無不想要插手,不求成功但求失敗,反正出了錯總有父親和他們嫡子一脈扛著。
江臨雪甚至盼望著父親早日歸西,死了,這個沒有主母名分卻佔著主母位置的歌姬她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和自己的兒子比起來,她才是那個不敬長輩的人啊!
“江姨母,你是因為騎馬沒有我母親好才難過的哭了嗎?”
王傳宗遛了一圈感覺這邊好像不大對勁,後知後覺跑過來插播。
“其實我母親除了騎馬什麼都不會,做出來的點心硬的像是鐵蒺藜,讓她做一副襪子給我她能縫到自己裙子上去,拆下來的時候襪子倒是完好無壎,但是她裙子漏了個大窟窿……”
江臨雪破涕為笑,林醉染早就捧腹大笑。
何小滿鬱悶啊,她的好大兒可真是孝死她了。
何小滿踮起腳摸摸王傳宗身體變好之後開始繼續竄高的頭:“說的很好,可以閉嘴了。”
有人連滾帶爬打斷了母慈子孝的美好時光:“當……當家的……不……不好了,官兵……和……和巡鹽御史……”
來人扭頭看見旁邊巡鹽御史家的夫人和公子,頓時不知道自己是該說呢還是不該說了。
“說吧,什麼事不好了。”
何小滿依舊是雲淡風輕的樣子,她身上沒有江臨雪那種端莊雍容的儀態,卻有淵渟嶽峙的氣勢,似乎就算皇上駕崩她都不會眨一下眼。
本來也不會眨眼, 誰做皇帝她都是低賤的商賈。
還沒等來人詳細敘述,潮水一樣的官兵已經全副武裝包圍了整個逐鹿莊。
領頭的很禮貌的跟江臨雪行禮請罪之後才跟王招娣十分官方的說,三省總督如今齊聚王家船行在州府碼頭的總號,現在“請”她過去一趟。
王傳宗的臉色刷的一下慘白如紙。
“娘,我陪著您一起去。”
何小滿拍拍王傳宗的手,回頭問領隊的人:“這位兵爺,我兒子是不是也必須要一同前去?”
“並沒接到他必須一同前往的指令。”
因為有江臨雪和林醉染在,兵丁雖然說話沒怎麼客氣,不過也沒跟何小滿擺怎麼臉色,平時抓捕人犯他們可不是這樣嬸兒的。
“那你就回府,傳宗,你要記得,你是王家唯一的血脈,回去好好的守著咱們王家,清者自清,不必擔心娘。”
王傳宗明白母親的意思,是擔心他們母子都不在,井衡和袁文景這些人動什麼手腳,可是他不想母親一個人去面對這麼多來勢洶洶的惡兵啊!
“去吧。”
江臨雪看看何小滿,又看看王傳宗,捋了捋鬢邊的頭髮,抓過林醉染的手:“走,兒子,騎了半天馬娘也累了,咱們去跟著傳宗去他家蹭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