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馬無夜草不肥,馬匹若是想長得好,的確要在半夜之前來一頓加餐。
每次臨睡前,大概九點半到十點之間,拉雷爾總會給獨角獸再加一次草料。
即便是後來獨角獸受傷,它的飲食全部由那些專業人士照料,拉雷爾依舊每天準時報到,然後默默站在獨角獸旁邊,而獨角獸會用還能微微動一下的嘴巴輕輕的拱拉雷爾的臉頰。
一人一馬,一個不能說話,一個不會說話。一個以為一切都會好起來,痛苦只是暫時的,另一個也是這麼認為。
靜默中的互相依偎互相鼓舞。
而今天,在獨角獸又一次用刺刺的嘴巴拱著她的臉頰時,何小滿哭了。
對於別人來說,用表情演示悲傷比較容易,用眼淚訴說痛苦比較困難。
而何小滿剛好相反。
獨角獸又開始暴躁。
何小滿粗魯的抹乾臉上的淚,然後極盡溫柔的撫摸獨角獸飄逸的長長的鬃毛。
“睡吧。”她的意思表達的很清楚,只是這一次她卻沒有再心痛的去看獨角獸那條傷腿。
以前的拉雷爾總是非常關心獨角獸的腿會不會痊癒。
畢竟那些“醫生”們帶來了很多稀奇古怪的工具,而且獨角獸的傷腿還被填充、固定成完好的樣子,拉雷爾一直以為只要好好配合,獨角獸就算不能再上賽場,起碼還可以好好的活著。
陰雲密佈的夜空裡,獨角獸可以看到拉雷爾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整個人看起來都無精打采。
第二天,讓人心情都變得不好的淺灰色的雲總算不見了,雖然依舊是個多雲的天氣,好歹雲彩變成了白色。
“看吧,我的火烈鳥來了以後,天氣都變好了!”
一大早馬廄這邊就因為主人的好心情而一掃之前獨角獸受傷的低氣壓。
新上任的飼養員約翰尼斯大概是把自己最新最好的行頭都穿上了,精神抖擻,整裝待發。
傑羅姆瞄了一眼何小滿這邊,開口想要說什麼卻又打住,只淡淡吩咐了約翰尼斯一聲,兩個人分別牽著兩匹馬去了莊園後面那片空地。
車伕則跟在身後,肩膀上扛著韁繩馬鞍等馬具。
今天主要是在自家的草地上隨意跑跑,彼此熟悉一下,真正的訓練要去六月蓮專門的賽馬訓練中心。
何小滿則被通知,主人要她去收割牧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