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別說一身珠光寶氣的豪門闊太嚇得當眾失態,就連那幾個被程霄找來做陪客的本市文化界名人也都是各種驚呼。
雖然有人曾經見過趙晴柔,可那個時候的趙晴柔都是穿著得體,纖瘦文靜,最最最關鍵的是隻要有外人在,趙晴柔必定是全程的茶色眼鏡,因而誰也不知道眼鏡遮掩下面是這樣驚悚的兩隻眼睛。
趙父趙母梁媽這些人經年累月的看,已經習慣了,自然除了心疼沒有別的想法,可是別說外人,就算是偶爾見過一次的程父程母乃至程霄自己,心裡都極度抗拒趙晴柔的眼睛。
這雙眼睛不僅是看著下人,還會提醒他們,兒子的婚姻其實是一樁買賣,而他們是賣的一方。
程霄的“高娶”和程霏的“高嫁”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
誰都沒想到,本來吃了藥應該乖乖睡在臥室裡的趙晴柔,怎麼就忽然神采奕奕在最不應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了。
神隊友符太太在這樣驚悚時刻強自挽尊,拉著丁攀兒的手大聲問道:“程太太,這位是……”
何小滿側頭將目光瞄向符太太那邊,但是那雙冷冰冰的白眼仁卻一動不動,“看”的符太太一顆心亂跳。
“程太太?哪位是程太太?”
她冷冰冰的語氣帶著明顯譏諷:“程霄,你倒是告訴告訴我,哪位是程太太?怎麼我家裡來了客人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什麼客人這樣見不得光嗎?”
那種女主人甚至是主人的氣勢不言自明。
而她的一句話也立刻掀翻了整個宴會營造的那種和諧氛圍。
符家人在京城也勉強算得上是豪門,什麼場面沒見過?剛才能被何小滿這樣震懾只是因為出其不意之下,那兩隻大白眼仁子太嚇人,再加上她尖銳而不友好的態度,符家人已經很多年沒有經歷過了。
程霄連忙上前去攙扶趙晴柔,慌忙中帶翻了自己面前的高腳杯,又是一陣兵荒馬亂,不知所措的服務人員總算找到事情可做,呼啦一下跑過來幫忙清理檯面和地面。
可是私底下他們卻在交換著吃瓜群眾的專屬表情。
驚天大瓜啊,本市著名青年畫家程霄,竟然帶著小三冒充程太太在家裡堂而皇之招待客人。
“晴晴,你怎麼起來了?身體好些了嗎?是不是因為我沒在身邊你才會發了這麼大的脾氣?”程霄一聲聲關切的問著何小滿,絲毫不在意她剛才冰冷的態度,彷彿這個女人這種蠻橫不講理就是常態。
“是啊,我給你喂安眠藥強制兩天看看你會不會發脾氣?我也請幾個鬼鬼祟祟見不得人的朋友,再叫個男人來偽裝趙先生,看看你會不會發脾氣?”
何小滿話一出口,符太太頓時就不高興了:“這位女士,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只想告訴你,我們是京城符家,這場會面是早在半個月以前就知會了程家訂好行程的,我們帶著誠意光明正大過來談兩個孩子的婚事,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見不得人了?鬼鬼祟祟的是誰我不知道,但是請你對我對我們符家放尊重點,符家人從來都是堂堂正正,沒做過鬼鬼祟祟的事情!”
符閔灝也是一臉鐵青。
女朋友說出身書畫世家,家裡開著一間華北區小有名氣的畫廊,父母賦閒在家,整日跟家僕一起蒔花弄草,哥哥則是省書畫家協會會員,嫂子大學畢業就幫助哥哥經營畫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