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民間組織不見得有官府那樣大的執行力度,也並不能真的把他們判刑收監或者罰款之類,但是他們會在各大報紙以及一些遊行集會上對汪家口誅筆伐,大肆宣揚。
到時候汪家房子是保住了,可是面子名聲全都毀了,一樣損失慘重。
現在頭號反對者已經成功暈倒,剩下的人雖然各懷目的倒是難得很快達成意見統一。
不就是東跨院嗎?
給她!
不管是此刻神神道道的劉香草還是尚未露面的婦救會他們目前都惹不起。
再加上每個人都有各自的小打算,而家裡的不動產幾乎都是汪慕淮佔大頭,老媽暈菜了,兩個姐妹加上一個姨娘更沒必要去為汪慕淮這個眼裡只有媳婦的貨出頭硬扛一條成了精的長蟲。
反正東跨院保不住歸劉香草,保得住歸汪慕淮,關她們屁事。
晚上,遊氏總算甦醒過來,得知兒子為了讓租住東跨院的徽商儘早搬家,又給人家退回去二十八塊大洋,對方算是很通情達理了,只是一大家子重新找個合適住所並不容易,還需要寬限幾天容他們再找新居。
但是遊氏聽了仍然氣得再次嘔出一口血來。
她不斷用手大力拍擊著炕桌:“憑什麼這大洋是咱們出?不是應該劉香草自己去解決嗎?我們汪家家門不幸出了這麼個敗家子兒啊,我這是造了什麼孽養出這樣的兒子啊!”
周媽囁嚅著不敢言語。
遊氏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更合格的捧哏,於是命人把葛媽扶過來。
一張老臉蠟黃蠟黃的葛媽一聽老太太叫她來居然是為了討伐大太太,啊呸,是劉香草那個賤女人,頓時一股同仇敵愾的情緒昂然而不可收拾。
“死後還陽倒是真的聽說過,可是性格為人也不能變化這麼大,老太太,我是覺得這個劉香草……”葛媽倆眼珠子京巴一樣前後掃視一圈,發現連周媽都避嫌帶著丫頭躲去外屋了,這才又把聲音壓低三分說道:“這就是不知道哪裡來的孤魂野鬼竄了身,現在跑到咱們家來撿便宜。”
遊氏醍醐灌頂,可不!
就劉香草那一腳踢不出個屁的性格,打一巴掌連嘴都不知道回,就算是哭都得找個沒人聽見的地方,她怎麼忽然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想到自己那麼大一個宅子就這樣白白便宜了旁人,而且還是自己根本就不認識的人,遊氏頓時心疼的更加厲害。
“你當時是死人?既然知道是這麼回事你為什麼當時不提醒我,但凡你言語一聲我死都不答應淮兒把房子白給了她!”
葛媽沒想到戰火一下就燒到自己身上,頗有點後悔自己多這句嘴。
她倒是想說,可是誰不怕那把隨風飄蕩的大菜刀啊!
地主老財的命是命,勞苦大眾的命就不是命了?
埋怨歸埋怨,葛媽也只能在心裡口嗨一下,自己後半輩子還得指望遊氏呢。
於是她眼珠一轉說道:“不如咱弄點拍花子藥摻到飯菜裡給她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