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死做活一年又一年,工錢全都進了自己母親腰包留著存錢給小弟讀洋學堂,自從大少爺瘋狂迷上譚蕊兒,她再沒什麼指望能做個姨太太、二房,她媽已經偷摸給她物色了兩個人家,一個是給三十多歲的徽商作填房,一個是給東廟頭萬福樓大掌櫃的傻兒子。
現在她媽在談價格,誰家的彩禮給的多就把她嫁給誰。
反正劉香草肯定不會繼續用喜鵲這個不忠心的叛徒。
喜鵲……不,不,小糖梨冷冷的笑,哪裡賣都是賣,她為什麼不自己做一回自己的主?
以後她就是小糖梨,喜鵲已經死了。
不過不是小糖梨的小糖梨不知道,其實不是喜鵲的喜鵲還活著。
何小滿大鬧老太太院子,把葛媽四顆門牙全都給打掉了。
“你不是管不住你的舌頭嗎?那就不要管了。”
何小滿冷冷看著葛媽,嗯,如今沒有了門牙的圍追堵截,葛媽現在的舌頭暢通無阻。
就是不知道以後還敢不敢想說什麼就隨便說什麼。
“飯菜我都留著呢,喜鵲口供我也拿到手了,要麼咱們現在對簿公堂,要麼你們替我給喜鵲他媽三十塊大洋,再把喜鵲的戶口卡、身份證都給我拿來,這事咱們就兩清。”
已經被嚇得當眾尿了褲子的遊氏再也不敢生事,對於何小滿提出的條件全都應允,至於喜鵲她媽更是沒有任何反對意見,賣給誰不是賣呢,反正三十個大洋到手,她的寶貝兒子能去洋學堂讀書了。
二小姐汪慕詩問何小滿:“喜鵲都那樣對你了,你還大費周章要她幹嘛?”
何小滿衝她呲了呲牙:“玩。”
很簡單的一個字,卻聽得眾人一陣脊背發寒,集體給喜鵲點了根蠟。
劉香草就是個瘋子,徹底得罪她的喜鵲註定會活得生不如死。
這個女人沒招邪,因為她自己現在已經足夠邪了。
大太太的小跨院變得愈發人跡罕至。
偶爾能聽見喜鵲爹一聲媽一聲求饒和哀嚎。
“太太饒命啊,是葛媽不讓我給你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