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屬下們告退。”跟虞七聊天的幾個漢子見他來了,連忙起身抱拳告退。
“好,注意巡邏。”柳天寧微笑著點頭,他身上那種讓人如沐春風的氣質即便是套了一身堅硬的盔甲仍舊框不住。
虞七接過披風,抖開披在身上:“謝啦,今晚又忘了,要不是你帶來,我又只能報團取暖了。”
柳天寧在她對面盤膝坐下。兩人中間的火堆噼裡啪啦燒得正響。火光將兩人身上的金色盔甲對映出影影綽綽的光。
“你的性子,我可早有所領教。做生意你在行,生活瑣事上一團糟。以前還好你有春苓,不然一準出不少岔子。”
“柳天寧,你要翻舊賬是不!本小姐可是獨立自主新女子好不,你可別想冤枉我!”
“難不成以前某人將我踹進池塘裡都是假的?是我自己圖涼快跳進去的不成?也不知道是誰養小貂,倒把自己臉上養出三道血痕來!你呀,便是該找個人能時時刻刻管束著你才好!”
虞七哇地一聲怪叫起來:“哇,你還好意思說。也不知道是誰找來的藥,差點沒害得我徹底毀容,說,當時你是不是故意的!”
柳天寧楞了一下:“你不是因為我送的藥才痊癒的嗎?”
虞七斜睨他一眼,輕哼一聲:“我嚴重懷疑你是嫉妒我當時的美貌,送來的藥我不耐受,起了一臉的紅疹子。哼。”
這事從她嘴裡說出來,柳天寧才恍然知曉。
他愣愣輕聲道:“原來,你的傷好,與我無關。”
他的左手不自覺地輕輕在右手臂上隔著腕帶摩挲,似乎隔著厚厚的鐵製腕帶,也能夠感受到那處肌膚有些微凹凸不平之感。“那你痊癒是因為……”
虞七的聲調似是驀地降了幾度:“是第五胤賜的藥。”
“噢,原來如此。”柳天寧低下頭,手抓緊腕帶,輕笑,“他待你的確是極好的。”
“……”虞七眸中的笑意淡下來,用樹枝撥弄撥弄火堆,火星子噼裡啪啦竄起來。
過往的故事浮現在眼前,整個人便會被牽扯上奇怪的情緒。
被火光照映的臉龐,看起來柔和而堅韌,不笑或淺笑都自有一番風情在。柳天寧還是不自覺被她迷了眼。他用手摸了摸胸前的位置,那裡藏著一個硬邦邦的物什。
“十七生辰快樂!”
胳膊被一個盒子輕輕觸碰,虞七驚愕地抬起頭,用滿是震驚的眸望著那隻捏著盒子的手的主人。
連她自己都忘了,今日竟然是她十七歲的生辰。
五月廿四。
柳天寧眸裡盛著淺淺的火光,笑盈盈地望著自己,不躲不閃,大大方方,沒有一絲矯揉造作,似乎合該著就是如此平和與平靜。
虞七心微微顫了一下,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她接過木盒,下意識地粉飾太平:“不是吧,你居然還記得,連我自己都忘記了今日是我的生辰,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