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御虛見自己的女兒去了這麼些久竟都沒回來。心中自是一寒,冥冥中有些不安,大殿中左右踱步,侍從們看著也是焦急萬分。
突然,門口的風鈴響起,屈御虛猛地一抬頭,竟是秋風肆掠,捲起些許落葉撲到他臉上。屈御虛嘆了口氣,搖著頭,彷彿恨不得把自己的頭髮甩掉一般。
又那麼一會兒,屈御虛都以為毫無希望,正想要去屈瑤母親墓前下跪時,一個女僕,扶著面色蒼白,身心俱疲,衣服也已經沾上泥塵的屈瑤回來了。屈御虛急忙奔上前,若不是自己是個七尺男兒,恐怕此時早已是淚流滿面。
屈瑤看著屈御虛,彷彿又蒼老了幾番,平添了幾許銀絲。屈瑤自是新生愧疚,看著疲憊的屈御虛,嘆了口氣,“對不起,爹,女兒不孝,讓您擔心了。”說著說著正欲哭時,屈御虛搖了搖頭,制止了她。
“是爹不好,沒保護好你,快,扶小姐回房歇息,我替小姐看看。”屈御虛急忙說。
“是,宮主。”
屈瑤的房間內,屈御虛細細地看了看屈瑤的傷口,突然有些許驚訝的神色,又緊皺眉頭,不住地捋鬍鬚,又搖了搖頭。終於,他平靜地問道:“瑤兒,你的傷口是怎麼一回事?”
“我在藥園步行,都怪我太匆忙,馬馬虎虎踩到什麼東西滑了一跤,滑下山,結果便暈了過去。”
“是嗎?”屈御虛眼中明顯更多了一絲愁緒。
“怎麼了,父親?”看著如此的屈御虛,屈瑤也感到十分奇怪。
“沒什麼,”屈御虛向窗外看了看,幾絲微風捲著殘雲從金陽身旁遊過,雲十分白,絲毫看不出方才有下雨的意思,甚至可以透過雲層看見雲上的天宮。屈御虛保留了自己的想法,只是隨意回覆了屈瑤,“你先歇息,我叫僕人去熬藥,我還有些事,你好生歇息吧,晚點我在來看你。”
屈御虛想起了一些事,便想立馬出發,急忙對屈瑤說道。
“那父親先去忙自己的,我這邊有僕人即可。”屈瑤看出父親有心事,自己並不想讓父親擔心,於是淡定的順著屈御虛的話,“這邊有春月她們就行了。”
屈御虛點了點頭,急忙離開了……
次日,風和日麗,晴空萬里,幾片白雲聚在一起,形成千奇百怪的影象,海面十分寧靜,偶爾飛過幾只孤鳥在天空中游蕩,陽光依舊普照這大地。屈瑤已經可以下床了,儘管有些部位尤其是腳還是乏力的。
一個人徒步來到岸邊,一切的一切如此熟悉又如此陌生,彷彿自己休息的這一會兒早已過了幾載春秋。海浪輕輕拍打著海岸線,潔白的浪花在空中翻滾,偶爾還有幾隻飛魚躍出海面,呼吸著新鮮空氣。
屈瑤輕輕張開雙手,擁抱著眼前的一切,溫暖的陽光散在她的臉上,玉宮的香爐吐出一抹抹香菸,在風中肆意搖擺。屈瑤收回手快,無意中看到上華卿贈予的袖箭,眼中卻又多了幾許傷感,但她不會再讓這件事幹擾她的情緒了,她不願再讓屈御虛露出如此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