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祖上就在牧家口,早就聽說過。”
“這方正洞我也聽說過,據說裡面還有一塊寶石呢,我來這裡,差不多四五年了,方正山方圓數十里,我也只是夢裡見到,卻從來沒找到過此洞。”
奴嵐料想,此洞必是中陰所化,無影無形,不過,那方正碧當初確實是鎮靈大仙放在冢中,和守義一起合葬在一起,守護了我六百年,不可能沒有真身啊。正無解時,只見牧田和危洛西開車上得山來,和許道長打招呼。
道長把他們三人引到茶室,燒了水,向他們二人介紹道:“這位兄弟叫吳義,祖上是你們牧家口的人呢。”
“牧家口?吳義?”危洛西奇怪地問道:“兄弟,我怎麼沒聽說過你?”
“說來話長,幾百年之前,我也與你一樣,姓危,只是家裡太窮,去外面謀生,過繼到別人家裡,才姓吳的,只不過,我們留了祖譜,可以看到。”
“哦?我們是本家?那好,家門兄弟。”
奴嵐這時只顧看牧田去了,樣子與六百年前竟然一模一樣,身高也差不多,只是髮型變了,衣著變了,心裡無比感慨,難免又傷心一氣。危洛西看出異樣,笑道:“難道,我們牧田兄弟你也認識?”
奴嵐這才回過神來,強笑道:“何止認識!同床共墳,相見恨晚!”
“同床共墳?兄弟,你太幽默了!”危洛西也笑道,牧田也笑了,忙打圓場:“看吳義相貌,應該小我幾歲,他意思是說,我們許道長一介紹,將來必是有錢共賺,有難同當的生死兄弟,所以,要同床共‘墳’。”
“還是兄弟有文化!文化人說話就是不同啊!”
本來,奴嵐和大家不熟,經他這麼一講,牧田這麼一解釋,氣氛一下就好了起來,許道長便趁興說:“現在,大廟已經完工,多虧了我們洛哥的贊助,也多虧了牧總的幫忙,裝修才這麼快完工,廟裡選了日子,等食堂一弄好,我們便做法事,把廟裡的神仙們接回來住,到時,請幾位過來燒點香火,吃點齋飯,義總與這方正山也是有緣,要是有興趣,也過來上炷香,討個吉利。”
奴嵐正求之不得,連連說好,原本到這來,就是想打聽牧田的住處,這下他來了,也免去了自己的一番周折。本想和牧田多聊聊,甚至想告訴他自己是誰,然而,這麼一說,又有誰會信呢?於是強忍了內心的衝動,說了一些其他的東西。大家你一言,我一語,講了許久,又互相留了電話,吃了齋飯,才下了山去。
回到場子,梁哥這時才剛剛起床,已經有了一桌麻將在打,於是燒了水,泡好茶,過去招呼。到了晚上十一點,她感覺身體不是很舒服,場子裡的事情差不多忙完,就下了樓,剛進屋,奴嵐毒癮大發,實在受不了,打電話給老五,開車去拿了藥,問了個使用方法,那老五一臉驚奇地看著他:“你這一傷不輕啊,連記憶都沒了!”
她也不說什麼,急忙回到家,頭回吸了這大麻,因為看到過以前這人出事的樣子,她感覺身體有了異樣快感,便馬上停了下來,很快,她感覺到意識全無,元神直往外衝,因為有了中陰的經驗,她不敢造次,強忍沒離開身體,熬過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起床,她明白了一個道理,這藥一用更上癮,產生幻覺,吸得太多,會讓她死去,只要元神一離開,對中陰如此熟悉的她,應該可以見到鎮靈大仙。不過,她想起那時守義死後的夢境,這麼久,也不知鎮靈大仙為什麼總不來自己的夢裡,得想個法子,問清鎮靈大仙,用那方正碧照見一下未來,看看自己和這人到底將來是個什麼處境。
這吳義因為長期吸食大麻,身體又有病,時常不適,奴嵐也是飽受折磨,一是他得了傳染病,奴嵐調查了一番,是一種叫朊病毒引起的罕見神經性疾病,只要一發作,意識全無,神志不清,神經便被病毒控制,發熱發狂,四處跑動,看見人便主動襲擊,名叫喪屍病。不過,這種病也不是常發,不生病時,精神尚好,與常人無異,至少現在為止,沒有發生過;二是,毒癮很大,經常發作,一旦犯病,那感覺如毒蛇般鑽入全身,面目猙獰,生不如死,不得到毒品,根本無法解除;三是,他好像有身體記憶,常想去一些地方,只是被剋制了,那種莫名的衝動,可能是肌肉性的,也可能是沒見到地方吧,奴嵐不知;四是,他經常有生理衝動,雖然自己愛著牧田,天天想著如何去見他,把事情說清楚,可是身體卻告訴她,女人才是他想要的,這些,都讓她煩惱不已!
死,她不怕,可是不知道結果的死,她卻怕得要死。
她不好意思打電話給牧田,只能等廟會那天去方正廟 ,也需要聊過幾次,找個機會才能真正成為朋友,她那天聽危洛西聊天,好像挺喜歡打牌,也挺有錢,不如下次請他們吃飯,叫他過來玩玩牌吧,這樣更容易熟絡些,哎,圍魏救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