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澤璽睇著他,輕曬一聲,“我記得廣明淵是最近才升的官,還是五弟抬舉的,原是五弟看上他家的女兒,只是我不得不提醒五弟...他夫人只生了一位公子,這何時來的女兒實在無人知?多半是為攀龍附鳳,從何處招來的冒牌貨,五弟可不要被人哄騙了去。”
他這一席話,幾番意味不明。
賀承衡面上愈發沉了下去,好半晌只說了一句,“多謝太子爺關心....”
幕澤璽話中佔盡上風,轉身去了皇后寢宮。
皇后正舉著狼毫在臨摹字帖。
“娘娘...太子爺來了。”
她早就預料到太子要來,頭都未抬,手上動作未停,她低道:“請進來吧。”
幕澤璽入了殿內,恭敬行了一個禮。
他一回來皇后便被禁了足,這確是他回來後,見皇后的第一面。
皇后這才放下手中的狼毫,抬眸看他,“起來吧...”
幕澤璽扶身起來,皇后比了姿勢,許他坐下。
“這次...你做得很好,這件事怎麼做,都難圓滿,這樣已是最好的。”
太子帶人搜儀和殿的事情,宮人早就來傳了,她起先還怕太子衝動,如今看來,是自己多慮了。
“福喜都同我說了,你前些日子都不在東宮,是出去找落昭陽了?”
幕澤璽面無波瀾,“是...我已經找到了,她如今在外頭,安好。”
皇后輕哼一聲,“我原本以為她能規規矩矩,若你真的喜歡,嚴加教導,升為太子妃也嘗不可,可沒想到....她確是個不安分的。”
幕澤璽面露苦澀,緩道:“她出走一事,我不想追究,只要她願意回來便好。”
皇后拍起桌子,大聲道:“回來便好!你可知不知道,宮中傳成了什麼樣!”
見幕澤璽不為所動,她續道:“還有...我聽說你不許棠良媛進出清苑,就算你再不喜歡她,她好歹跟了你多年,你便是這樣苛待的嗎?”
幕澤璽眉峰一擰,“心無物慾 ,即是秋空霽海,棠良媛的慾望遠比母后看見的還要多,兒臣...不喜她。”
皇后擺首,“擺了...你若實在不喜歡,我替你再物色,尋些好姑娘進東宮便是,這太子妃的位置不能再空著了。”
皇后心中吟著,昔日幕澤璽如此鍾愛落昭陽,可自打他失憶便冷淡了不少,若能趁機讓他少放些心思在落昭陽身上也是好的。
他笑意湧動,“不必...母后不是覺得我此計用得極好,母后不知,這便她教我的...她便是我最心儀的人選。”
皇后心中一驚,“....可落昭陽那模樣,實在難成東宮之主。”
幕澤璽不疾不徐,微微深思著,低道:“母后...她很好,如果她願意,我想....就是她了。”
皇后一聽,雙眉深陷,“璽兒...她非旦是罪臣之女,經此一事,更加名聲有損,大大的德不配位。”
皇后說得口乾舌燥,頓了頓,“再者...她的弟弟是內侍,若她成了東宮太子妃,你肯定會被天下人笑話的。”
“那又如何?”幕澤璽笑著反問。
“母后別忘了,落昭陽原也出身名門,為什麼會家道中落,母后比我更清楚,即便算她出身草根,王侯將相寧有種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