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一落,沒再繼續往下說,卻已經達到警告的效果。
這麗良媛便是後來的麗妃,發配至承州啟王的生母。
棠夢萊目光一冷,礙於太后的面子,唯有再次屈膝,乖覺道:“嬤嬤教訓的事。”
文嬤嬤卻並沒有要罷了的意思,她從容不迫道:“良媛既然知道,這清苑便不能再住了,老奴聽聞太子未出徵前,良媛都是住在迎禧閣的,這閣中一應俱全,良媛即日起,便搬回迎禧閣吧。”
棠夢萊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落昭陽心中默然,這文嬤嬤聽聞是自太后入宮便跟在身邊的。
常年跟在上上屆宮鬥冠軍身邊,這耳濡目染的,什麼妖豔賤貨也入不她的眼。
待棠夢萊澀著一張臉跑了後,落昭陽急急拍手叫好,拉著文嬤嬤坐下。
她笑著道:“嬤嬤也太厲害了,自大太子爺失憶,我來攬月堂,這棠夢萊沒少給我氣受,我回回都敗下了陣,嬤嬤一來,倒是讓她苦著一張臉而歸,真是痛快。”
文嬤嬤待她話畢,退至一旁,清道:“良娣,老奴雖為女官,也需守禮,不得與主子同坐一處。”
落昭陽笑著道:“嬤嬤,在我這不必如此,我最不愛守禮了。”
清婉在一旁心焦得迭出了冷汗,抬手扯了扯落昭陽的袖口。
她這才意識到文清姝已經垮下去的臉色。
文嬤嬤連連搖頭,“老奴從前伺候太后時,太后偶然間這這般不識禮,但也僅是偶然間,看來落良娣路還很長,麻煩良娣命人騰出一間偏殿給老身。”
落昭陽眨巴眼眸,她的意思是要長住不成。
文清姝一下看出她的疑問,“路漫漫其修遠兮,良娣的壞習慣都須改了。”
攬月堂自打來了文清姝,整個院子都透出規板著,人人有條不紊的當著差。
落昭陽如今又在禁足中,每日只得在屋內繡花,最多在院子撲撲蝶。
若是同底下的人聊聊八卦,文嬤嬤見了,便要文鄒鄒說一大籮筐話來訓斥她,這日子實在沒趣得緊。
也不知的,文清姝的話竟傳到了幕澤璽耳朵裡,棠夢萊還未來來得及掩蓋。
幕澤璽已經命人將她挪回了迎禧閣。
隅中時,幾日不見幕澤璽進了攬月堂。
落昭陽正在書案上手裡摁著一本女訓,懶洋洋地將下巴擱在桌案上。
盛陽已至,刺眼的陽光映襯在她身上,耀眼明亮。
他咳了咳聲,落昭陽這才將視線遞了過來。
她擱下手中的書,竟起身端端正正朝他行了禮。
幕澤璽略不習慣,揮了揮袖,自己走進去坐下。
落昭陽扶起身,重新回到案前看書,半點不理會幕澤璽。
屋內陷入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