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出這番話的不用想,肯定是慕容春狄的親信。但他卻忘了慕容春狄與慕容秋瑟的關係,沒等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完,慕容春狄一把扣住對方的下巴,狠辣道“你覺得孤弟弟的性命比不上凌塵麼?”
與其他被嚇到的將領不同,吳令宇緊忙摁住慕容春狄的手臂,勸道“殿下息怒,現在不是深究這些的時候!”說完還給對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還有外人在場。
瞥了一眼那名鎮撫司的暗探,慕容春狄獰笑一聲,將真氣灌於右臂震開吳令宇後一把捏碎那名親信的下巴,冷聲道“本宮絕對不準任何人拿本宮的兄弟來做交易!”
鬆開那人的屍體,慕容春狄轉過頭來,吩咐道“傳令各部,一切行動以嶽統領的計劃為準則執行,給本宮留下三百人即可,孤要去會一會凌塵這位老朋友!”
“喏!”眾人抱拳齊聲道。
當燕軍那邊磨刀霍霍時,凌塵正在跟屬下熱火朝天的搭建火刑臺呢,每當豎起一個處刑架,凌塵就跟慕容秋瑟嘚瑟一番。
“三殿下,你說這顆落子咋樣?能不能攔住你們北燕以引為傲的騎兵?”
早被凌塵綁住嘴巴跟眼睛的慕容秋瑟此刻恨不得跟對方同歸於盡,他兩眼一抹黑哪知道凌塵到底在幹什麼?動不動就落子如何,當他能聽風辯位識百物呢?
見慕容秋瑟的胸口不斷起伏,凌塵打了一個冷顫,趕忙讓人把其嘴上的布條撤掉,給他大喘氣的機會,隨後十分欠揍的讚歎道“我勒個娘嘞,好誇張的胸肌!”
“凌塵!!!”慕容秋瑟咬牙切齒道“你好歹是翊王殿下的徒弟,怎可如此無賴?”
“無賴?”
凌塵扔掉手中的柴火,一屁股坐到柴火堆上,大拇指指著身後,冷笑道“論無恥無賴這份能力,我怎麼敢在你們北燕的三皇子面前班門弄斧?這一路來,三皇子表面裝作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暗中在途中留下氣機給嶽勝男,讓她在背後不緊不慢的跟蹤,企圖利用我們來吸引大楚的援軍,然後在趁機剿滅開啟淮南的缺口,不得不說,慕容正博的膽子還真大,就不怕我在半路直接把你宰了,終歸我與你北燕之間有著殺兄之仇!”
凌塵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將慕容秋瑟震得身體一顫,腦中不斷回憶起這一路上的經歷,思考究竟是哪裡露出破綻讓凌塵察覺出來的。
雖說慕容秋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波動來,但剛剛還在起伏的胸口突然平復,凌塵便知對方在思考什麼,遂笑呵呵的戲謔道“三殿下如此聰慧沉穩,應該不難想出你們的破綻在哪吧?|
沉默了半晌,慕容秋瑟抬起頭,轉向凌塵,自嘲道“千算萬算,居然算漏了燕京的防禦!”
打了一個響指,凌塵邊指示下屬豎好架子,邊讚賞道“比我預想的快不少,不虧是北燕未來的儲君,幸好這回把你擄來了,要是讓你當上燕王,恐怕大楚北境在未來二十年內,是無法安歇嘍!”
“這麼說來,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場局?那你還敢入局?就不怕我們的目標是你麼?要知道你的價值可不比撕開南境防禦少!”慕容秋瑟不解道。
幫屬下扶住架子嘟囔了一句笨蛋後,凌塵回過頭,自通道“本公子的價值我當然清楚,但老話說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已經入局,又何必去操那份閒心?目標是我,我就帶領屬下的兄弟將燕京掀個底朝天,若目標不是我,那我豈不有機會將計就計,將此次行動的利益實現最大化?再說,你們肯把燕國名譽當做一個賭注,又怎麼會圖我這條命?假如目標真是我的話,恐怕我潛入燕京的那一刻就死翹翹了吧?”
“既生瑜何生亮,凌塵,若你生為燕人,我們一定會成為最好的朋友!”慕容秋瑟感嘆道。
誰知凌塵好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突然蹦起來,也不管架子豎沒豎好,破口大罵道“你閹人,你全家都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