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武看著夕陽下閉目仙逝的唐一卓,過往的一幕幕自他腦海裡閃過,他的心痛得很厲害。
唐一卓是在石武至暗時刻對他伸手之人。即便唐一卓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唐雲,但他對石武沒有任何算計,他對石武的所做所行都是一開始就跟石武講明並且徵得石武同意的。他一生行的端正,他本可在死之前讓石武答應他去救回唐雲,可他沒有這麼做。因為他經歷了石武前半段的人生,不管是為了阿大的遺體以性命相托,還是公孫冶道消後用火紋靈膳師的身份扛著風鳶宗前行。他覺得石武迄今為止的人生太過沉重,他不願再在石武身上新增負累。
與風鳶宗一方的悲傷情緒相反,另一邊被制的聖魂門五名元嬰長老臉上都露出了幸災樂禍的表情。不過他們的臉也在這表情出現後就被赤色絲線攪得徹底扭曲變形,直至成為一灘灘血肉。
至膳門和行陣宗的人看到這等恐怖畫面都嚇得呆若木雞。他們在心中默默祈禱,石武千萬不要一時悲憤把他們全都殺了。
柳菡跟姜谷生說了幾句後就起身對石武道:“石師侄,這裡的事情交給我們。你去處理接下來的事吧。”
石武點了點頭,他對蓮清子、林瀾、煉傑這些在風鳶宗危難之時選擇站在風鳶宗一方的修士道:“諸位道友,我原本想讓你們跟我一同過去聖魂門共分聖魂門內珍藏。可如今唐仙人去世,柳菡宗主不便外出,諸位可否在這裡稍等片刻?”
蓮清子他們趕緊表示道:“石前輩請,我們在這裡等您。”
石武對蓮清子等人道:“你們還是叫我道友吧。”
如今石武的實力早就超出蓮清子他們太多,蓮清子等人只是作揖行禮,並沒有應下石武的話。
石武也不再去管這些,他來到聖魂門五名元嬰長老的肉身前,以陰火將他們的元嬰和肉身煉化之後,就與先前廉矣的那枚綠色顆粒一同餵給了三目炎睛獸。
接著石武又走去容圩身旁,在用赤色絲線與容圩腦中靈力相互融合後,容圩的雙目現出迷離之狀。
石武在容圩腦海中搜尋了各種與聖魂門相關的資訊,在瞭解了聖魂門典籍、丹藥、法器法寶等好物在一處名為藏珍樓的地方後,石武又搜尋了仇嵬的訊息。可奇怪的是,容圩的記憶只停留在仇嵬閉關以前。石武覺得應該是容圩在來之前被人抹去了仇嵬閉關後的記憶。於是石武就搜尋起與自己有關的記憶,他看到了公孫冶去幫他和容圩、祝萱和解的畫面,也在容圩後續的記憶中感受到了他們夫婦對他的恨意。石武只覺容圩夫婦真是有意思,罪魁禍首的無幽谷不敢找,就找他這麼個好欺負的。石武不再查詢容圩腦海中與他相關的記憶,他想看看欲歡宗的慕衫去了何處,哪知這一查之下就看到了一幕令他生疑的畫面,祝萱居然在聖魂門吞併欲歡宗後讓容圩安排她與慕衫見面。而後容圩腦中與慕衫相關的記憶便到了九月初一她被仇琅押送去了天泯宗。
石武在搜尋到容圩妻女現今所在後就撤去了容圩腦中的赤色絲線。他問容圩道:“你腦中有關仇嵬閉關後的事情全被清除了。如果你不知道他在哪裡,你的妻女在你被煉化成丹後就會步你後塵。”
容圩知道自己已被搜魂,他明白仇嵬的線索是他現在唯一的籌碼。他懇求石武道:“你
可否放過我的妻女?”
石武道:“那要看你的妻子跟慕衫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和欲歡宗也有著一段舊仇。”
容圩其實早就感覺祝萱與慕衫是舊識,可他想著祝萱在與自己結成道侶後就一直在地淵宗相夫教子,是故他不願去深究這些。他對石武道:“你找仇嵬無非是想著他乃元嬰後期修士,對你們風鳶宗來說有著足夠威脅。仇嵬一日不死,你就一日放不下風鳶宗。所以用仇嵬一條命換我妻女這兩條對你風鳶宗沒有任何威脅的性命很值得。”
石武在容圩說話之時面部骨骼咔咔作響,不一會兒,容圩眼前就出現了一個與他面容一模一樣的人。
容圩驚詫道:“你!”
石武又以容圩的聲音說道:“正在三絕城等著你的妻子若看到這副面容的我親手打死容坍,你猜她會是什麼反應?當然,你也可以想象一下容坍目睹我將你妻子撕成兩半的場景。”
“你不是人!”容圩忍不住罵道。
石武冷聲道:“既然已為仇敵,那就無需在意手段,有效即可。你當年用馭獸宗弟子暗算我王大哥就是人做的事情?”
容圩愣在了那裡。他妥協道:“若我妻子與您那段舊仇有關,我求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家坍兒。這是我們做父母的造的孽那就由我們來還!她這些年從未做過什麼壞事,您只要抹除她腦中與地淵宗相關的記憶,讓她一直在三絕城等著我和她孃親就可以了。”
石武答應道:“好。與仇嵬相關的線索在哪?”
容圩不敢隱瞞道:“應該在我左臂的傷口內。我來時仇琅就對我講,讓我有什麼疑問等解決完風鳶宗的事再說,他會在這過程中護好我。”
石武雙指一併一挑,容圩左臂傷口開裂,一枚紫色玉佩來到了石武手中。
容圩認出那枚玉佩道:“是仇嵬的傳令玉佩!”
石武明瞭道:“仇嵬真是謹慎。此役他讓珠霜打頭陣,又安排仇琅保護你,他很明顯是想根據你的生死來判斷戰局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