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辛見石武這樣子,他在心中長嘆了一聲。當初石武為了生命垂危的林青相求各峰掌座,自己更是不惜進入滿月峰催熟火紋花,還差點被火紋花花靈奪舍,被柳菡當成是妖靈砍殺。幸好最後築基丹還是煉成了,林青也在服下後破境升修至築基期。趙辛那時一直以為石武心愛之人是林青,可後來他才知道,石武對林青只有知己之情,他真正愛的人是許露,或者說是那面鏡子中為他擋下靈毒針的那道許露分神。
石武見趙辛講完林青之後就不再說了,他還以為林二狗出了事,他擔心道:“二狗怎麼樣了?”
趙辛回過神來道:“二狗那小子好著呢。在李穆那幫子傢伙出去拜月宮前,我還拉著二狗一起過去罵他們。我們越罵越來氣,最後二狗說李穆那幫子傢伙要是放在他們林家村肯定要被他們村裡人打斷腿扔出去!”
“哈哈哈……”石武想到林家村的某些族老很是認同地笑了起來。
趙辛愣了愣道:“二狗的村裡人真這麼厲害啊?”
“何止,我以前和他們村的人打架被他們打的胸口紫黑一片,他們還準備來我家敲竹槓呢。要是像李穆他們這種佔了便宜就跑的,被打斷腿算是他們運氣了。”石武一本正經地說道。
趙辛嚥了咽口水道:“厲害厲害。怪不得他們林家村的都修煉地那麼快,原來是帶著這股狠勁呢。小武兄弟,二狗也已經是築基後期了。連我伯父都說二狗這下品土靈根能修煉成這樣屬實了不得。而且這還不是他的極限,現在觀月峰弟子中,我伯父最看好的就是二狗了。”
石武聽後欣慰道:“二狗真是好樣的。”
趙辛有些苦惱道:“好是好,可以前我因為你和他誆騙我一事還懲罰過他,不知道他會不會記恨在心。”
石武聞言安慰趙辛道:“這你就不用擔心了,他那時候恨的只是我。而且這些誤會早在宗門大比時就已經解除了。”
聽石武提起宗門大比,趙辛語帶哀傷道:“小武兄弟,你說公孫師伯會否還有一絲生的希望?”
石武想起奎影子獸最後傳回的那個畫面,風靈之力護佑下的公孫冶抱住了靈鳶的血屍。石武以自身多年的生死經歷說道:“很難!除非當時有人事先留下暗手,不然公孫大哥和靈鳶宮主只有道消身殞的結局。”
“哎,小武兄弟,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曾經有一段時間埋怨過公孫師伯,覺得他很自私,為了自己的愛人居然捨棄了整個宗門。可後來我才從我伯父那裡知曉,原來公孫師伯已經扛著外隱界的拜月宮太久太久。上宗只是把我們圈養在這裡,為了給我們留一個希望就每五十年過來挑一個好些的苗子上去。至於下界拜月宮的發展他們全都是讓我們自行解決。也就是說,沒有公孫師伯的話,外隱界的拜月宮很可能早就沒落無存了。而且以公孫師伯的天資,他完全可以離開拜月宮的,但他還是為了所愛之人在這裡堅守,以求能有再次相見的那一天。可沒想到這些居然都是拜月宮上宗給公孫師伯設定的騙局,靈鳶宮主更是被他們……”趙辛說到這裡語氣哽咽,他不自覺地握緊了拳頭,已經成家生子的他能理解公孫冶所經歷的痛。
“以血生出的仇只有用血才能洗清。”石武說完默默喝著手中的靈茶,他與拜月宮上宗以及血海老祖之間的仇早就被他牢牢記在了心裡。
在趙辛又幫石武倒了杯茶後,石武問向趙辛道:“趙大哥,我見宮主殿內的畫像只剩下了靈鳶宮主和公孫大哥,這是怎麼回事?”
趙辛回道:“十五年前李穆他們不是逼迫柳菡掌門要出去麼,柳菡掌門同意了,她還讓那些想要走的人全都站出來。柳菡掌門發下道誓說絕不會傷那些人性命,只會取走他們身上的金露玉靈肉,大部分身後有家族勢力的凝氣期弟子都在那一次選擇離開拜月宮。柳菡掌門送走他們後就回去宮主殿,她看到宮主殿內掛著被上宗派來的那些宮主的畫像。她說這些人不配和靈鳶宮主、公孫師伯掛在一起,就把那些畫像扔在廣場上一把火全燒了。”
石武聽了有些驚訝,不過想到柳菡先前的脾氣,他也是能理解道:“燒得好。”
“拜月宮中你還有什麼想知道的事嗎?”趙辛道。
石武想了想後就問趙辛那兒可有現在拜月宮門人修為和靈根屬性的名單。
可趙辛說落月閣現在由他伯父趙胤親自掌管,而這種名單也只有柳菡掌門那裡才有。
石武聽後也就暫時作罷,說是過段時間與柳菡掌門商討藍玉靈液和元嬰期金露玉靈肉時再說。
趙辛想著石武都可以滅殺元嬰修士了,那能做出元嬰期金露玉靈肉也是正常。他先前就對那藍玉靈液起了興趣,可一直沒有機會詢問。如今聽石武再次提起,趙辛就說道:“小武兄弟,那藍玉靈液到底是什麼啊?”
石武想著答應過趙辛要把在外的經歷講給他聽,於是他就從海玉桃說起把深海靈獸區那段先說了出來。
當趙辛聽到石武在海猿窟當了三十年的人肉沙包,那頭大力海猿王有五百丈高時,他都不敢想象被那種巨獸打上一拳會有多疼。
趙辛起身摸著石武的肩膀後背道:“小武,你真的沒事嗎?”
石武見趙辛皺眉傷感的樣子,他輕鬆地回道:“當時真的痛到不行,可也過來了。”
“可也過來了”五個字深深觸痛了趙辛的心,他眼眶溼潤地抱著石武道:“小武,你受苦了!”
石武見趙辛說哭就哭,他有些不知所措:“趙大哥你別這樣啊,我最怕別人哭了。要不我們換個話題聊聊。”
趙辛擦著淚水道:“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報喜不報憂的性子!這次回來你可得好好在宗門內待著,外面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