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回道:“痛!但我的心更痛!”
曾榮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阿大道:“本來是想去殺朋友的仇人,最後卻發現殺了一個一直當我是朋友的人。”
曾榮聽了有些發懵道:“好像很複雜。”
“是很複雜。”阿大自己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曾榮見阿大傷口處的血止住了,就用紗布將阿大的傷口全部包紮裹好,然後從自己的衣櫃裡拿了一件灰色棉衣讓阿大穿上,並叮囑道:“你傷得很重,近期還是別用武功了。”
阿大邊穿衣服邊道:“不行,我等等還要去接一個人。”
“你都這樣了還去接什麼人啊,等天亮了我派我店裡的小二幫你去接就行了。”曾榮只覺得阿大在胡鬧,他收起藥箱出言攔著阿大道。
阿大搖頭道:“你的人接不了。”
曾榮將藥箱合上,不服氣道:“有什麼接不了的。我認識的達官貴人可不少,跟皇親國戚還一起喝過酒呢,報上我醉仙居曾榮的名號,還是有幾分面子的。又不是要幫你去皇宮裡接人。”
曾榮說完之後就被阿大以奇怪的表情看著,他又說了一句道:“你不會真要去皇宮裡接人吧?”
阿大點了點頭道:“還是去金鑾殿,龍椅上。”
曾榮聽了腳下不穩地撲通一聲摔在地上,他哎喲地揉著摔疼的屁股。
阿大扶起曾榮,對他道:“你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會自己解決。”
“我擔心個屁我擔心,我就是被嚇到了。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曾榮被阿大扶起後不免問道,可他這等人精,秉承著不知道永遠比知道為好的原則,忙阻止阿大道,“算了,別說了,我怕你說了我不止醉仙居不保,這顆吃飯的腦袋也要沒了。”
被曾榮這麼一說,阿大也就真的不說了。
曾榮見自己這般說法阿大不笑也不生氣,他終於明白阿大這次失去的那個朋友肯定對阿大很重要。曾榮嘆了口氣道:“人吶,有時候就是這樣身不由己的。曾叔也不知道該怎麼勸你,只能說前面的路還得走,要接的人還是快點去接為好。等天亮了,就更難了。對了,你是要去接誰啊?”
“就是我帶過來的那個孩子。我許他去參加了盛德皇帝的晚宴,然後為了追蹤一個仇人,就把他先放在了金鑾殿裡。那裡是我認為最安全的地方,只是沒想到世事難料,我現在重傷之下還不一定能帶他安穩出來。”阿大無奈道。
曾榮看著燭光下阿大蒼白的面龐,知道他現在需要的是多休息,但他看出那個少年對阿大來說極為重要。這種難上加難的問題,曾榮這老人家是最不願意去想的。
曾榮從床底下拿出一個箱子,開啟道:“這裡是兩千兩銀票,都是外來客商花在這裡的,沒人可以查出來歷。你先放在身上,說不定會用得到。”
阿大疑惑道:“你為何會做如此準備?”
曾榮神秘兮兮道:“我兒子也在外面闖江湖呢,我怕他會犯事,就預先幫他準備著。所以我就說嘛,江湖有什麼好的,到頭來都是身不由己。哎!你快去吧。”
阿大拿過曾榮遞過來的銀票,對他道:“多謝!若以後有機會,我定當雙倍奉還。”
“還啥啊,你徐叔在這住的那幾年,十幾萬兩銀子都花了。這兩千兩給你用,不算事。”曾榮豪邁道,他說著討厭江湖,可自己行事起來卻又像個江湖中人。
阿大道:“如此,我先走了。”
曾榮欲言又止,最後還是對阿大說了一聲道:“早去早回。”
阿大點了點頭,調整呼吸後從窗戶外越出,以最少的消耗開始在秦都房頂上朝著皇宮迅速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