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露雖未從石武身上感到任何殺意,但石武的話還是讓她嚇得癱坐在那。
“我……我……”許露還想辯解,可她知曉石武在對她行搜魂之法。手足無措的她只能支支吾吾地說著“我”字。
石武收起手中惑影鏡,撤回了許露腦內的靈力絲線。他心念一動間靈籠陣的萬影固形術便將許露定在原地。
無法動彈的許露害怕到了極點,她苦苦哀求道:“我知錯了!求您別殺我!”
石武並未回應許露,他徑自向前走去,同時思考著該如何讓唐雲接受事情的真相。他先前從月魛的記憶中知曉唐雲上來拜月宮時一心求死,後為楊刑分魂所救,她在外隱界的那些記憶則跟著楊刑分魂施展的術法全部散去。石武明白唐雲這麼做是為了讓拜月宮認為她不會再與風鳶宗有牽扯,從而使得拜月宮放過風鳶宗。
此間陣法屏障的入口因石武的靠近顯現為了危險的紅色。
石武沒有停頓地繼續向前。屏障入口終究抵擋不住地損毀潰散。
“這……”看到裡面場景的石武有一種來到觀月峰唐雲住處的感覺。
正在小樓二層的唐雲被陣法屏障的異響驚醒。她知道外面出事了,她按照楊刑的吩咐第一時間捏碎袖中傳令玉佩,緊接著她抽出腰間法劍嚴陣以待。
石武沒去管那縷飛射而出的傳令訊號。他在樓外朗聲道:“唐雲,我來接你了。”
屋內的唐雲頓覺這聲音很是熟悉。她試探道:“你是誰?”
“石武,來自外隱界的風鳶宗。”石武回道。
唐雲在聽到“石武”和“外隱界”時莫名生出一股親切感,可她對於石武所說的風鳶宗卻又極為陌生。唐雲追問道:“我與你認識嗎?”
石武耐心道:“自然是認識的。你爹名為唐一卓,你娘名為玉茹。當年我在凡人界時遭遇危難,幸得你爹出手相救。後來我隨他過去外隱界的風鳶宗,於觀月峰上與你相識。”
唐雲警惕道:“你知道我爹孃的名字。可我為何對風鳶宗如此陌生?”
石武道:“因為風鳶宗是由拜月宮改名而來,先前是這內隱界拜月宮的下宗。”
“嗯?你們叛離了拜月宮?”唐雲疑問道。
石武如實道:“確切地說是和拜月宮劃清了界線。”
唐雲聞言神色大變道:“你是當年襲擊下界拜月宮的賊人之一!你們把我爹怎麼樣了!”
“唐雲,我知道你很信任月魛。但他先前都是在騙你。你之所以會在這裡,是因為你用性命作為要挾從楊刑、馬爵手中救下了我,救下了風鳶宗眾人。”石武相告道。
唐雲根本不通道:“如果我是被抓來的,拜月宮為何要不惜一切地培養我?”
石武思考過後說道:“因為你是月魛晉升的契機。根據《蝕月訣》記載,月家每一任家主都可在月之祭壇透過身上月印對水木雙靈根的女性族人進行吞噬,用以提升修為或者破開修煉瓶頸。”
唐雲怔在那裡,緩過神來後她怒斥石武道:“你胡說!我舅舅允諾過我,只要我能在四百年內達到空冥境他就會發下道誓帶我下去外隱界一尋我父親之生死。他若是騙我的,他將如何圓謊!”
“他根本不需要圓謊。只要你一成為空冥境修士,他就會帶你進入月之祭壇進行吞噬。”石武冷聲道。
唐雲失控地舉劍衝出。可當她看到石武的面容,特別是那雙如點漆星空般的眸子時,她破碎的記憶如觸動預設好的術法一般開始重新凝聚。
“這是楊叔所能為你們做的最後一件事。”楊刑分魂的聲音伴著那些恢復的記憶傳蕩在唐雲腦中。
唐雲長劍脫手痛苦地抱頭跪地。
看到唐雲情況不對的石武趕忙來到她身旁,他以自身靈力注入唐雲體內幫其穩住心神。他也聽到了楊刑分魂的話語。他推斷這很可能是楊刑分魂在唐雲施展碎影破憶術法時留下的後手。他趕緊看向自己掌心,未曾亮起的卍字血印讓其眉頭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