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父冷眼看著這一切,彷彿捱打捱罵的是個陌生人,他半躺在沙發上,煙霧繚繞間吞雲吐霧,看到姚母沒完沒了,也只是不耐煩得說,“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點兒去做飯,你是想要餓死老子嗎?”
看,說出口的話也不是心疼兒子,只是嫌棄妻子打罵兒子的時間過長,耽誤了自己吃飯。
姚母擰了一把姚子義的耳朵,罵姚父,“一天天就知道吃,咋不餓死你算了?”
姚父從沙發上站起來,走過來一把扯住姚母的頭髮,拉著她的頭就往牆上磕,最裡面罵罵咧咧,“老子給你臉了是不是,你個毒婦,懶婆娘,臭娘們,你去死吧。”
姚母的頭上被磕出血,一串一串得順著額頭留下來,姚子義冷眼看著這一切,事不關己,像個局外人一樣。
姚母已經沒有力氣掙扎了,姚父手一甩,把姚母扔在一邊,抖著菸灰,怒罵道,“看什麼看,跟你這個賤人娘一樣,就知道吃吃,咋不見你們賺錢回來,一天天得吃我的喝我的。”
罵完姚子義,姚父把菸蒂扔在姚母的手上,燙的她瑟縮了一下,姚父眯著混濁昏黃的眼球,踩在姚母的手背上,把菸蒂抿滅,“賤人,老子賺錢就是給你去賭的是嗎?”
姚母眼球都不能正常轉動了,腦子昏昏沉沉,天旋地轉間,還掙扎出一絲力氣為自己辯解,“你不是也在賭嗎?還說我,你今天輸了五千塊錢我還沒有跟你算賬。”
想到什麼,姚母掙扎著爬起來,骨節粗大的手指揪著姚父的褲子,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你說你是不是拿走了老太婆給我的鐲子?”
“什麼鐲子?”姚父裝傻充愣。
十幾年夫妻,姚母可太瞭解姚父了,看到他的表情就知道是他拿走了,頓時氣上心頭,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拽住姚父的胳膊,把他扯倒,一腳踹在他的胸口上,“你個挨千刀的,賊殺的,老孃跟你拼了,讓你那我的東西。”
姚父剛才是沒有注意,再加上拿了東西比較心虛,才讓姚母鑽了孔子,等到他回過神來,一把甩開姚母,像是不要命的一腳一腳得往姚母身上招呼,“我拿了又怎麼樣?那時我們老姚家的東西,跟你這個外姓人有什麼關係,老子發慈悲讓你在這個家裡住著,要是你不知好歹哪天我生氣了,你就得給我滾出去,滾到大街上討飯去。”
兩個人又撕打在一起,姚子義回房間,在角落裡找到藏的好好的書包,偷偷得出去,站在門口,他鬆了一口氣,然後往舒之巖家裡跑。
“阿義,你怎麼來了?”舒之巖開啟門看到是姚子義,驚訝得問,隨後瞭然了,只能是他爸媽又回來了,舒之巖讓開位置,“進來吧,我一個人睡害怕,還打算去找你的,沒想到你就來了,我們兩個一起睡。”
姚子義走進來的時候身子都在發抖,十一歲的孩子就算是再成熟,遇到這種事情怎麼可能不害怕,舒之巖從冰箱裡拿出冰塊,遞給姚子義,“耳朵敷一敷,都腫起了。”
姚母打姚子義的時候最喜歡揪他的耳朵,這件事情舒之巖早就知道了,但是每見一次都感覺十分的觸目驚心,他不知道姚母是怎麼下得去手的,阿義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嗎?
虎毒還不食子呢!這簡直比禽獸還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