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可把季詞給噎著了,他森森然地咬了下後槽牙,他就說,當初陳荌把這丫頭帶回來的時候,他沒攔著,就是令他最後悔的事了。
因為陳荌擁有著空間,所有的東西收起來簡直不要太方便,季詞和阿水只要把需要的東西收到客廳,她負責裝進空間就好,把最後的兩盆子植物和菜苗們收進了空間,幾人又把房子轉了一圈檢查一遍,沒再漏下什麼東西后,這才轉身開門離開。
臨走時,阿水拽著門把手還十分不捨,陳荌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瞥了眼已經變得空蕩蕩的客廳,她的心裡也有些不是滋味兒,除了前世的c基,就剩在這裡待的時間最久了,怎麼可能會生不出一丁點的難捨。
下了樓,阿水總算是緩過來了些,她看著季詞,咕囔著對陳荌悄悄道:“荌荌姐你看,季詞都一點不難過的,那好歹是我們一起住了一年多的地方誒……”
“阿水——”
青年冷不丁地出了聲,聲音淡淡的提醒著:“我可是聽得見的,你這是當我不存在嗎。”
被揭發了的阿水沒半點害怕的模樣,還衝季詞做了個鬼臉:“是啊是啊,我和荌荌姐都當你不存在的,你知道就好了。”
在陳荌面前,季詞真是拿她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不能和阿水這個才十歲左右的小丫頭計較,如果他因為憤怒而不經大腦說出了什麼不該說的話,招來了荌荌的厭煩,那可就不得償失了。
季詞只好漠然地回視阿水一眼,陳荌現下突聽了阿水這話,心裡的警鈴微微響起。
雖知道阿水這是和季詞平日裡嬉笑慣了,但那是隻有他們三個人的時候,私底下的相處自然沒什麼好講究的,以後的季詞卻不只是和她們一樣的人,他有能力有魄力,會是親手建立一個大基地的人。
或許念在現在是共患難的情分上,季詞不會有什麼生氣動真格的發作念頭,但以後呢?陳荌可是見過若干年後青年的模樣,他性格內斂,心思是別人摸不著的穩重,喜怒不浮於臉色。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陳荌把他的性子知曉得一清二楚,也比任何人都瞭解未來的季詞,是個最厭惡別人在他身邊取笑調鬧的人。
而阿水現在的言行,基本上都觸及了他的這點雷區,陳荌不得不替阿水注意,少女輕聲斥了句:“阿水,以後不許和你季詞哥哥抬槓。”
以前雖然沒想到這點,但現在來提醒阿水倒也不算晚。
這是陳荌第一次這麼說阿水,小姑娘一愣,反應過來就往陳荌身上親暱地靠去,撒嬌似的哼唧兩聲:“荌荌姐……”
陳荌卻是微微把臉一沉冷下來,面對小丫頭的撒嬌,她這也是頭一次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