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不見我,但要想一想,我真的嫁了他兒子,將來太子登基繼位,潘家是否還能保得住多年的皇室族長?”
“而且依我來看,潘景琛雖然是嫡長子,但也沒有支撐的本事,潘家這個時候不尋後路,只能做那趨勢逢迎、巴結太子的哈巴狗,再也不會有今時今日的容光。”
葉輕悠站在門口,嘴巴極毒,兩片嘴皮子吧嗒的更是快,那清脆的聲音甭說屋內人聽見,就是院子外面的侍從也聽見了。
忠公公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她,很是意外。
之前對葉輕悠的一干傳聞也都是聽說,如今眼見為止,還真是個果敢又不拘小節的娘子,難怪那混不吝的潘思升能夠看上她。
屋內仍舊沒有動靜兒,顯然老親王也不會為了這麼兩句話就見她。
但忠公公也沒攆葉輕悠離開,葉輕悠便坐在院中繼續道,“我幫陛下統過戶部的賬目,對大梁各地的情況多少了解,而且我也有讓潘家屹立不倒的法子,起碼不會在太子登基之後,他就敢反手一刀,把潘家隨意拿捏了。”
“我一介婦人也沒有什麼渴求的,只期望能得老親王庇護,等候我夫君歸來。”
“至於嫁給潘思升,那是不可能的事,我此生只會跟隨宇文宴一人,絕不會再選其他人。”
葉輕悠站得有些腰痠,但也用手扶著,就這麼默默地站著。
她的身子雖然才三個多月,但已開始顯懷。盧大夫猜測或許是個雙生子,否則不會讓葉輕悠如此難熬的。
又這麼站了不知多久,屋內響起了幾聲咳嗽。
忠公公耳朵一動,倒是側身讓開,單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葉輕悠訝異,隨後立即拎起裙襬進去了。
只是葉輕悠進去,常嬤嬤卻不被允許。
她只能站在門外等,但忠公公的眼神已經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葉輕悠進了屋中就看到了老親王。他坐在正位的椅子上,手中還握了一支筆,緩緩撂下。
“你倒是個膽子大的。”老親王緩緩抬頭,蒼老的眼神如炙熱的火,席捲在葉輕悠的周身各處,兇猛燃燒。
葉輕悠同宇文宴在一起這麼久,早已有了抵抗煞氣的本能。
老親王這一遭壓制,如若換做其他姑娘一定會被嚇得雙腿發軟、跪地就哭。
可她卻沒有絲毫退縮的心思,“我不是誇大,而是真能幫助潘家屹立不倒。”
老親王並未應答,只是漫不經心的抬眸看了看她。
隨後又垂眸於面前的一幅山水畫,目不轉睛,好似對葉輕悠的提議毫無興趣似的。
葉輕悠扶了扶腰,她也顧不上什麼規矩,直接就去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我期望您能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極重在潘思升身上,而不是潘景琛,潘家若想東山不倒,靠得絕不是循規蹈矩的皇室宗法,而是依靠能力。”
“大梁這些年災患不斷,缺得是糧和藥,藥田的種植,我已經有了大量經驗,無需依靠獵人農夫在山間採摘,而且我選中的洛國地段,土壤條件比滕州還要好,潘思升拿捏到這一短處,宇文春不敢動他。”
“而另外一層則是糧。洛國的糧草也比大梁豐富,甚至比燕國豐富,我也可以將手中的資源與潘思升合作,由他與大梁皇室做協商。”
“僅僅這麼點兒東西,就想拿捏到大梁的皇室?你當大梁皇室是傻子麼?”老親王仍舊不肯抬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