龔楚戈很想說出“不會”二字,可想想龔楚雲對待他們三房的態度,事情也很有可能。
龔尚春任家主時,雖然對三房不滿,但畢竟龔三娘還是他的妹妹,所以尚且不會壓制三房。
可龔楚雲卻對龔三娘沒有絲毫情分,他上來之後,倒是又把三房的份例給縮減不少。
“父親和另外兩位伯父恐怕不會答應分家。龔家雖然經商,但也是上百年的基業,真的分了家,那是家族崩塌。”
“只是把你們三房這幾位主子踢出去而已,在龔家那位家主看來,關係不大。”葉輕悠一刀戳中了關鍵點,龔楚戈快窒息了。
“都是跟了三房很久的人,容不得你這般詆譭,我知道你對龔家怨氣很深,可龔家就是龔家!”
“那就拭目以待,看看龔楚雲如何待你們。”葉輕悠也不打算繼續招待他,“我還有賬目沒處理完,你們先與東叔再聊聊,王府中午備了飯菜,你們吃過後再走。”
事情說完,葉輕悠又回到了賬房主位上去做事。
龔楚戈哪有什麼食慾吃飯?簡單敘談兩句就走了。
東叔送他們離開後,前來回稟。
葉輕悠想到龔楚戈只笑了笑,“嘴巴不怎麼樣,但心是善的,不願意把人想的太壞太可惡,但總有吃虧的那一天。”
“王妃是希望他去碰壁?”東叔直問。
“他這性子,不撞了南牆絕不會回頭,而且龔家三房的人不被欺負慘了,也不會憤而反擊,反而會把所有怨懟繼續擱置在母親身上。”
葉輕悠不需要再見三房的人,就知道他們會怎樣想。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他們不敢對大房憤而反擊,也沒那個本事,就只能把所有的源頭都指向三娘。
反正母親已經過世,他們抱怨多了也不會有反噬。但她現在成了洛寧王妃,就不會容許母親的名聲再被汙衊了。
東叔對此也頗為認同,“還是旁觀者清,三房畢竟在局中。”
“您也不必去提醒什麼,這會兒多說多措,反而顯得咱們目的不純。”葉輕悠雖然心善,但卻不是聖母菩薩。
東叔點頭答應,“王妃放心,小人不會多說半句的。”
葉輕悠繼續統帳,東叔歸來她有了好幫手,務必在短時間內把王府的暗中產業往京城外面挪一挪。
她不止想往燕國那邊湊合湊合,畢竟離準婆婆比較近,她還盯上了楚國。
那是一個祥和小國無爭端。萬一哪一日大梁和燕國都容不下宇文宴,他們可以往那邊跑。
葉輕悠研究著未來,此時龔楚戈無精打采地坐了馬車上。
他一路無話,難得這麼沉默著。
回到龔家,龔楚戈看到進進出出的僕從,好似沒看到他一般,就連個招呼都不打。
“錢伯,你覺得她說的事情,會是真的嗎?”
他的情緒有些低落,倒不是因為葉輕悠的態度,而是她拿出了龔楚雲和潘家、陸家的契,可這件事他們三房一丁點兒都不知道。
這可不止因為三房負責生產的活計,不負責經營。他今日看到龔楚雲時,二房的幾個人也在他身邊。
顯然二房知道此事,唯獨他不知。亦或許這事兒如若出了事,他就是那個背黑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