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文釗直接去了府衙,也不知與府尹私下說了什麼。府尹立即張榜抓人。而且那榜上有兩個人:一個人是胡巖春,尹文釗舅父,另外一個是買條子的人。
此時葉輕悠也收到文成兄弟的口信兒,“沒見到胡巖春,應該是被扣著,那黃虎一直在找買欠條的人。”
葉輕悠點了點頭,“讓東叔最近小心些,別亂出頭。”
“娘子放心,東叔說自有分寸,不讓您惦記。”文成給葉輕悠一顆定心丸。
葉輕悠卻並不能放心。
她之前讓東叔買胡巖春的欠條時,並不知道胡巖春就是推她淹死的兇手,只想多攢一點尹家的把柄,好與尹文釗談和離。
所以東叔買過兩次就收手,也沒把事情捏死,任由事態發展下去。
倘若當時就知道是胡巖春害她,葉輕悠定會直接掏錢買了他的命。如今事情鬧大,府衙四處搜捕,東叔早晚會被盯上的。
“還是讓東叔先去躲一陣子,讓夏山護他離開,這件事情可不小,等胡巖春的事情落定再回來。”葉輕悠思忖片刻,立即改了主意。
文成立即點頭,“奴才被將軍揪著去抓人,奴才會讓文俊去找東叔的。”
葉輕悠又給東叔寫了一封減字的信。她不僅讓東叔離開,更讓東叔把手中胡巖春的欠條拿回來。
一天一夜,文成歸來。
東叔已經跟隨夏山押鏢成功出了城,讓葉輕悠徹底把心放了肚子裡。
“……東叔還說,這物件惹禍,讓娘子您看過之後就燒了,別留。”
葉輕悠微微點頭。
這幾張半文不值的條子可是近萬兩。
燒了?
似是十分可惜。
此時有一道人影從尹家溜出,直接去了巒親王的西郊別苑。
“你說什麼?買條子的人是那守活寡的小娘子?這怎麼可能?”潘思升驚了又驚,若這話不是翁叔說的,是黃虎,他定會一巴掌就把人打出去。
翁叔笑笑,“老奴也是無意從尹文釗的身邊下手,瞧他身邊的人不對。於是跟了兩天,跟出這麼一個妙人兒。”
“呵,呵呵呵。”潘思升的笑聲透著世態炎涼,“還真是個厲害的小娘子,可惜被咱們給查到了。”
“她身邊的老管家已經離開京城,這事兒您想怎麼玩?”翁叔知道這位小爺的脾氣,怕是不會輕輕放過的。
“當然是把這訊息賣出去,價高者得。”潘思升可不懂憐香惜玉。
“可是那位郡馬爺沒錢。”翁叔道。
“葉小娘子不是有錢嗎?”潘思升笑笑,“欠條雙倍的價碼,看她肯不肯出?這可是買命的銀子,她不會像尹文釗一般吝嗇的。”
“若她不肯買呢?”翁叔再問。
潘思升努嘴,“那就賣給熹郡主,賣給長公主,總有人會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