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玄郢走至主位坐下,看向那錦盒淡淡問道:“這隻錦盒,莫不就是你們搜出來的?”
向昀恭敬道:“稟殿下,這錦盒是陳嬤嬤帶著丫鬟,於嘉蘭院花園裡的桂樹根下刨出來的。”
向昀那刻意加重了幾分語氣的那個“刨”字,引得洛玄郢看了他一眼。
向昀低著腦袋,是以並沒看到他家殿下那饒有興味的一眼。而洛玄郢也只瞥了一眼,就將目光重新投在了那錦盒上。
想起剛剛那府醫說的什麼詛咒之類,洛玄郢直覺這盒中所收著的,怕是與此有關。
洛玄郢向來不信鬼神,更不信這些個子虛烏有的厭勝之術。可水若瓊的態度,卻讓他不得不下令讓將盒子呈上來。
那丫鬟福了福身,恭恭敬敬地將托盤端至洛玄郢跟前,向昀將盒子拿起,開啟後呈給了洛玄郢。
洛玄郢一看,只道果然不出他所料,盒子裡還真藏有一個人偶。
那人偶何辜,被扎的滿身都是長短不一的金針,看上去莫名有些搞笑。
他剛將人偶拿起,室內就傳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差點驚得洛玄郢手抖。
還好,那尖叫只傳出一聲,洛玄郢強自按捺住進內室看看的衝動,繼續將目光投在了人偶上。
這人偶做的十分粗糙,他翻來覆去,將人偶看了又看,覺得實在乏善可陳。
最讓他意外的是,人偶是女子造型,可其上的生辰八字居然是他的。
這到底詛咒的是他還是若瓊?若按生辰八字,詛咒的就是他無疑,可為何疼的卻是若瓊?
難不成做人偶的給搞混了?
就說這些東西不可信。
為了不拆穿這拙劣的栽贓把戲,洛玄郢將人偶上的生辰八字給取了下來,揉了個團,待再現時,已是一抹飛灰。
將人偶隨手扔回盒子,洛玄郢讓向昀拿去燒掉,頓覺索然的他,帶著極複雜的心情,起身朝著內室走去。
他是對不起若瓊,凌綰雲是隻掛了個他正妃的名義,可他入府以來,一向安分守己。
若瓊想掌家就掌家,想甩手就甩手,凌綰雲從未多幹預過半個字,如此都不可以相安無事,非得整這一出出來陷害她?
這也就是遇到他這個根本不信一隻人偶能將人真給怎樣的了,要遇到個疑神疑鬼怕死惜命的,說不定還真能讓栽贓者得逞。
曾幾何時,若瓊如無暇的美玉般,令人忍不住地想去好好珍惜。可當下,究竟怎麼了,若瓊居然也能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兒子已經找了回來,還又懷了身孕,其他的,他都在努力的一一去實現,若瓊為何還要如此為難別人,更為難她自己呢?
難道她不知,懷著孩子的女子,情緒不能大起大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