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變”道和“萬化”道看似相像卻截然不同。一個重點在“變”,要的是變幻莫測,難以捉摸;一個重點在“化”,要的是“隨心所欲,造化之外”。
這其中更深奧的道理,只有修習符道的人才能體悟到。
而“符法”,則意為符道的法則。顧名思義,走“符法”道的人,求的是符道本身的法則。
陣法中暗含八卦和道家義理,正是一種法則。因此能夠兼修符道和陣法的人更容易走“符法”道。
據說曾經也有一位符修大能,走的是符法道,同時也是一個出色的陣法大師。
“很有可能。”李慕回答道。
“聽說丹秋子和賀蘭枝兩位前輩都是眼光很高,極為傲氣的人,能讓他們兩個人當師父,這位裴公子一定有過人之處。”李麟說道。
千符堂在修真界並不合群,他們的門人一向難見蹤跡。修真界的人只聽說過丹秋子和賀蘭枝夫妻兩個人有徒弟,但他們的徒弟卻一直都是個謎。
長孫瀟不由得感嘆自己讓兒子出門一趟果然是正確的,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很有意思。
“那另一位呢?”李懷問道。
“這位蘇兄,他和我師父認識,而且是在我拜師之前。聽師父說他們結識是因為一支曲子。”
“師父曾經去越州的紫藤山尋找作畫的感覺,在紫藤山深處聽到了一支曲子。師父說那支曲子的哀婉悽愴令人感到心蕩神馳,有落淚之感。”
“他走近一看,發現是一個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正在吹簫。那簫是用竹子做的,很平常。師父請求那人再為他吹奏一曲,願意以自己的一幅畫作報酬。”
李慕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
“吳素大師的一幅畫,千金難求,真想知道是什麼樣的曲子,才能讓他如此心動。”李懷說道。
“但是蘇兄並沒有答應,在師父報出了自己的名字以後他也沒有答應。”李慕又說。
“能拒絕吳素的畫,看來不是尋常人。”長孫瀟輕笑道。
“師父那個時候很詫異,但他興致一來,對蘇兄的曲子非常痴迷。因此還懇求了蘇兄呢。最後,蘇兄還是同意了。師父以一副畫在扇面上的紅梅圖換來了蘇兄一曲。”
李慕的講述,十成裡有九成半是對的,只除了一個細節。蘇不渡第二次吹奏時,用的是秦王白玉簫。
秦王白玉簫的一曲,和吳素的一幅畫相比,還真不好說哪一個更值錢。
“後來也與蘇兄匆匆見過一面,算是認識。感覺他為人親和,氣質溫潤,是一個好相處的人。”李慕說道。
“你說,他在和那鳳凰族的丫頭和滄瀾宗的神秘人對峙時,用的是一柄玉簫?”長孫瀟問道。
“正是,我聽那個神秘人說,那簫名為秦王白玉簫。”李慕回答道。
李懷和長孫瀟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詫異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