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在我判決後的第二個月見到了鄧哥和張學有,不知道她是怎麼申請的,也可能是鄧哥自己想的辦法,過來一起探監了一次。見面時候李銀沒有最開始的激動了,臉色比以往好了很多,鄧哥應該是知道我答應出去後會去他的工廠上班,朝我豎了豎大拇指對我說道:“老弟啊,沒事,過去了就過去了,後悔沒啥用,以後好好幹就行了,還有喝不完的就唱不盡的歌呢!你出來我就不來接你了,你和李銀安排好自己的事就直接過去找我,以前說的話還是算數。你看李銀現在像換了個人一樣,多好。”
這次我跟他們說了一定不用再送錢進來了,現在手上的錢夠用到出獄應該還有多出來的。
回到監室,數著離開的日子,收到了代紅梅啟改前的最後一封信,說是要爭取在改造的時候好好表現,希望能夠獲得減刑的機會,也希望我在出去後能夠去探監。我回信告訴她我儘可能找機會去探監,但是對於她說的等她出獄後見面可能機會不大了,我很大的可能會去浙江那邊上班去了,希望她能夠早日重獲自由。
趙昌平在四月底出獄了,給我說了好幾遍出去了馬上找工作拿了工資就過來給我送錢過來。我沒有拒絕,說著祝他找工作順利的話和他告別了一下。可是當第二天早上頭子尾子送過來的時候外勞告訴吳建國趙昌平又進來了,現在在一監,讓監室裡的人都吃了一驚,還帶有一絲的不相信。過兩天的衝監看到一臉懊悔諂笑的趙昌平的時候大家都笑了。
“昌哥,來登記下,這次又是什麼事情進來的啊?你出去了在外面都幹了些啥?”我望著蹲在我旁邊做登記的趙昌平問道。
“媽個比的,出去了手上沒錢。偷手機的時候被抓現場了。”趙昌平一臉懊惱的回答。
“你家裡沒來人接你?”我問道。
“沒有,有人接我怎麼會又搞進來哦。出去的時候給了我五十塊錢,剛剛夠我坐車到西站再坐車到我們縣的路費,吃個飯的錢都沒有,我在公交車上看到坐我旁邊的一個女的手機不錯,想扒過來賣點錢了買點衣服吃個飯了再去找工作的,哪想到拿到手還沒來得及關機她來電話了,直接就把我抓住了,然後就進了派出所搞到晚上就送到看守所來了。”趙昌平罵罵咧咧的回答道。
“就是說你這次出獄就在外面坐了一趟公交車?”王勇飛一直在旁邊問道。
“嗯,還只坐五六站路呢。”趙昌平語帶遺憾的說道。
“你這次估計半年是搞不好了,你這再次犯案的時間也太短了。”我看著他又好氣又好笑的說道。
監室裡每天還是做不完的檳榔,擦不完的地,天氣暖和了摩擦更少了,所有人都在期盼文書的到來,等著自己往自由的那一天再進一步。
五月初李銀來探監的時候說她已經跟家裡人說了月底的時候回去,我笑著問她有沒有說帶老公回家?李銀臉上笑開了花,笑著說沒說是老公是說帶男朋友回家。
在電視裡看到新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的頭子尾子過後,看到電視裡的畫面我呆了,蹲在風門口靠著牆腦子裡一團混亂。
“怎麼了?”許老闆看到我的樣子後問道。
“我女朋友是映秀的,就是這段日子給我送錢,在外面等我的那個。”我反應有點遲鈍的回答道。
許老闆沒說什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衝我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遺憾同情或者還有鼓勵。
第二天干活的時候我完全不在狀態,一心想著李銀會怎麼樣了?這時候是不是已經在往回趕的路上了?王勇飛黃裕新他們幾個都知道了這個事,在一起裝袋的時候說著一些我沒怎麼聽進去的安慰的話。
出貨的時候我跟夏幹部說:“夏幹部,等下出完貨你能不能幫我打個電話,我不說話,就你跟她說,我女朋友是映秀的,我想問問她現在情況怎麼了?你看到過的那個女孩,叫李銀。”
夏幹部同情的看了我一眼說道:“好,等十監出完貨了你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