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皮之戰,在袁紹、袁譚、逢紀,三路大軍合力之下,公孫範、單經兩人終究不敵,只能敗退於浮陽。
而淳于瓊因為撤退與南皮,公孫瓚也被阻攔南皮之西,無奈只好退於修縣,可是因為糧食的不足,也怕荀諶自清河郡突襲,只好再次退回平原。
到達平原之後,公孫瓚急忙帥兵疾馳去了樂陵,聞之顏良已經率眾進駐重合,使之公孫瓚此行無果,只能據青州之地固守。
因為袁紹原本就是渤海起勢,在渤海擁有的人脈與聲名,可不是公孫範可比,故此公孫範在眾多士族的連手下,無奈只好率眾步步撤退,渤海距離被袁紹掌控,越來越近,欠缺的只是時間而已。
此時,高順帥高幹、董昭,盡佔河間之地,與袁紹對持,兩方因為建立盟約,也算暫時的友好,並沒有發生什麼碰撞。
荀諶重兵屯於清河,雖公孫瓚心中十分的不滿,但是對於清河之地,也是無可奈何,一時間,三方也是各自安穩下來,各自據險要關卡屯兵,只等待秋收之後,再來一場對決。
不過就在此時,司隸一件大事,頓時引起天下群雄的關注,董卓死了。
因為任紅昌之故,王越終於忍耐不住,於董卓醉酒酣睡之際,一刀刺在了董卓的胸口。如此結果,令天下士子拍手稱快,王越也成為誅殺董賊的義士。
可是王越卻是滿心的悲哀,看著眼前的墳頭,似乎帶著笑容離去的摯愛,仍然在自己的眼前回蕩,王越的心口都在滴血。曾經與自己花前月下的女人,就這樣以殉身之道,追隨那董卓而去。
早知如此,自己何必誅殺董卓?造化弄人,蒼天無情,一切的錯,只能怪他自己而已,在他內心之中,無比的後悔,為何要饞涎那官位?為何不早一點誅殺這董卓?縱有這逆天的劍術,又能如何?逆天?定命?亦或是護己?笑談而已。
濁酒一壺,飲下去的都是悲苦,哪怕縱然抽身離去這世俗,自己又該何去何從?迷茫、不知前途如何?仰望這遠處的城池,聆聽裡面傳出的歡歌笑語,似乎人人在拍手稱快?歌頌司徒王允的豐功偉績?而自己只不過是落幕之後的夕陽,曇花一現而已,當不得世人的讚揚?
與之截然相反的司徒府,此時更是歡歌笑語,人人都為斬殺董卓而喜,似乎早已遺忘這位親手誅殺董卓的義士,是啊,只是義士而已,義士不為聖賢,聖賢只出士族。
一聲炸雷,自天空傳蕩,雨水緩緩墜落,令無神的王越,掃了一眼天空,嘴角輕輕露出嘲諷之色,緩緩的吐出一句:“賊老天,你這是在看我的笑話麼?哈哈,像想王越自幼,追隨恩公學藝,最終因為天賦不高,被恩公驅出山中,輾轉輪迴與塵世,拜紫虛真人為師,縱然不是我心之本意,可是卻坐實了,那無情無義的逆徒,只是為了還報了恩公之情?”
說到這裡,王越擲劍沖天,向天際怒吼道:“我本以為我該死,我早就是該死之人,可是為何要先主救我,讓我又欠下救命之恩,成為這赤龍衛的一員?賊老天,你倒是與我說說,難道我王越就不能主宰命運,我王越就不能享受,這世俗的太平之樂麼?你說,你說啊?”
“王越,王安睿,我記得這字,可是先帝為你所起?素來安穩睿智的帝師王越,卻在這山頭耍酒瘋,哈哈,要是被人傳出去,只怕聲名盡喪?怎麼?作為誅殺董卓首功之臣?沒有在司徒府之中為上上賓?真是令人感到可嘆啊?”
“你是誰?”
“我,我是誰?庶子而已,擔不起帝師所問,只當我是過路之客罷了。只不過是被你的劍所驚,特來還你這把寶劍?喏丟了為之可惜。”那魁梧的男子,緩緩把寶劍插在王越前方,本以為這位男子會離去,沒想到對方冒著雨水,直接來到墳前,上前抽出三隻檀香,點燃之後,輕輕的插在墳頭。
“哎,此女甚是可憐?無法逆天改命,依然重歸天道之輪迴,不過沒有跟隨你,怕是此女也看透天機,不想牽連與你罷了。”
“你到底是誰?紅兒到底看到了什麼?為何我苦苦哀求,不能讓她與我離去,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啊?”
王越想到任紅昌離去之時,說出模稜兩可的話語,雖然沒有與自己實言,可是似乎是為了自己的前途,如此聽聞這人也是這般開口,頓時心中急切,直奔對方而來,
“告訴你?哼哼。”似笑非笑的語氣,令王越也是一冷,此人雙目泛白,似乎眼眸患有隱疾,可是對方白色的瞳孔,散發那一絲的寒意,還是冷王越背後發冷,不由自主的對此人防備起來。
此人,靈氣極強不是自己能戰,縱觀天下之人,除了那些修士,還沒有人能令自己,自行運轉靈氣戒備。
此人究竟是誰?難道是那些修士麼?要是那些修士,看透天機,倒是不足為驚,此人出自何處?是誰的傳人?頓時令王越更為小心。
“你能拿出什麼東西交換,你知道窺視天機,可是要損耗壽元?我為何要告訴你?”此人回頭起身,輕輕的向山下離去,似乎是不屑,似乎在等待王越的取捨。
“性命,我只有這條命交換。”
“哦,命?命這個東西倒是無法定價,有的人命比紙薄,毫無價值,有的人長壽而安,這樣的命,只是中庸,有的人可以逆天改命,這樣的人無疑是高貴不凡。而你的命?比之前者還好些,可是比之後者,哈哈,連中庸之命都不算,你又有何價值?”轉身再次離去,此人的腳步加快,似乎對王越失望了。
“我的命不貴,但是有的人命貴,單憑我手中的利劍,只要我有命在,便可讓命貴之人,葬身在我的劍下,你說吧,多少人的命,能讓你說出實情?”
王越一提手中的利劍,氣勢頓時在此刻迸發,那一刻,它如同一把神兵利器,似乎天地都為之一動,雨水在他方圓一米之處,便如同無形之物遮擋,不能近他的身前。
“哦,這倒是不錯,才是你帝師王越該有的氣度。不多,三條命,你若為我擊殺三人,我便可以告之與你真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