鵬魔王怒目道:“何以見得?”
“魔王反過自己的結拜二哥,反過自己的結拜大哥,當初在花果山,更是各種小算盤,驚天一戰,又臨陣脫逃。說穿了,魔王的腦後,該是長了反骨了,註定要反。”
這一番說辭,直接說得鵬魔王面紅耳赤,渾身羽絨豎起,已是隱隱地要發作了。
見狀,多目怪連忙話鋒一轉,又道:“不過,也可換個說法。”
“什麼說法?”鵬魔王冷聲問道。
“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多目怪瞧著鵬魔王,伸出一指道:“又或者,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魔王也是尋常妖怪而已。妖怪嘛,也就是想更好地活著而已。這出發點,並沒有錯。要怪,就怪這世道太險惡了,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會身首異處。”
聞言,鵬魔王的臉色總算好看一些了,卻依舊不予置評。
多目怪乾咳兩聲清了清嗓子,又接著說道:“不過,同樣是妖,也有些妖不一樣,例如多目。多目是死士,士,可為知己者死,也可為心中大業而死。你我,本不是一類妖。”
“常聽人說,道不同,不相為謀。多目……”話到此處便頓住,鵬魔王的臉色又有些難看了。卻見多目怪淡淡瞧了鵬魔王一眼,話鋒又轉,悠悠道:“卻不以為然。多目以為,道不同,只要所謀結果相同,亦可各取所需。所以,多目可與魔王坐在這裡,閒聊。”
說罷,多目怪瞧著鵬魔王緩緩地笑了出來。
那另一邊,鵬魔王可笑不出來。那心都已經上下十幾個來回了。殺意起了又熄,熄了又起,快要被整出心髒病了。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得伸手抓起茶壺給自己倒茶,假裝口渴喝茶。
一杯接著一杯,三杯下肚,鵬魔王卻還是沒琢磨透眼前這多目怪的意思。
好一會,等那氣氛終於緩過來了,多目怪才悠悠道:“多目的話,說完了,魔王還有何補充的沒?”
說著,那眼睛得意地朝著鵬魔王和獅駝王掃了過去。這一眼,獅駝王倒感覺沒什麼,鵬魔王卻感覺心中堵得慌。
只見他怒叱一聲:“本王,今天就替大聖爺收了你這亂臣賊子!”說罷,伸手一揚,那方天畫戟已在手中,徑直朝著多目怪刺了過去。
這一刺來勢極兇,蜘蛛精頓時就慌了,正想出手,那手腕卻又被一旁的多目怪緊緊拽住。
方天畫戟最終頓住了,頓在距離多目怪鼻尖不到一寸的地方。兩人四目交對著。
“你……”
“鵬魔王若想殺多目,不用等到現在。”說著,多目怪自顧自地別過臉去,將鵬魔王那空蕩蕩的茶杯拿到身前,滿上,又推了回去,悠悠道:“魔王之所以找多目,盤算的,不就是一旦談不攏,還可以殺了多目嗎?”
一瞬間,鵬魔王的戟尖微微顫了一下。他連忙辯解道:“你……你說什麼?本王怎麼可能……在這獅駝國中隨意殺人,可是重罪!”
“殺別人是重罪,殺多目就未必了。畢竟當初獄狨王可有一部分原因是因多目而死。為自己的結義兄弟報仇,這說出去,想必天下妖怪都會說鵬魔王有情有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