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兩人出來都是尋開心,近幾年倒是更喜歡這種安安靜靜的吃飯說話的方式,這個世界在變,世界上的人也在變。
末伏的幾天又開啟了蒸籠模式,秋老虎來勢洶洶。
尚懷恩提著水果來看沈老師,熱情的邀請他參加自己的畢業典禮。
醫大的研究生畢業相比較其他高校和專業真是無聊的要死,沒有儀式,沒有節目,沒有互動環節,只有一個致辭,然後拍拍照完事。因為別的專業碩士畢業已經是學歷中比較高的了,而作為醫學生才剛剛有了就業的資格。
“哥,我知道很無聊,但你得去。”尚懷恩扶扶眼鏡,煞有介事,“本科畢業的時候就我自己,如今再不來個家長他們真以為我孤兒。外公年紀大了不好驚動,所以,我只有你。”
“行行,我一定去。”
“bing~go,那你走的時候我跟宋主任一起去送你,捧一大束向日葵,讓你成為......”
宋主任三個字一出,沈芥的笑僵在臉上,隨即低下了頭,“你有時間就來,不用跟別人一起。”
尚懷恩想了想,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把沈芥手裡的書合上壓了下來,“哥,這些話輪不到我說,但我怕你們都是當局者迷,好端端的錯過,事後追悔莫及。”
“我跟宋彌之間的事很多,很複雜,你可能並不清楚。”
“我是不清楚,但我知道,若不是真心,沒人會堵上自己的職業和前途。我本以為出了舉報那事你們關系會緩和一點。”
“你說什麼?”沈芥彷彿聽到了什麼上天庭的秘密,耳邊炸了一下,眉頭擰在一起,“什麼職業前途,什麼舉報?”
“你不知道?”
“快說啊。”
從宋彌打定主意絕對不讓沈芥捐腎開始,尚懷恩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沈芥的站在那裡,臉上看不出什麼情緒,肩膀慢慢垮了下來。他說的仔細,但他知道的僅是截止到宋彌辭職,事情因何而起,又是誰攬下了所有責任,便一概不知。
“唉,真是禍不單行。”尚懷恩輕輕的嘆氣,“哥,你知道嗎,宋主任的老師前一段突然離世了,事連著事,他估計傷心壞了。”
“前一段,是什麼時候?”
“兩周了吧,就連續下雨的那幾天。”
是了,那天宋彌整個人都不好,像個受傷的貓崽子跑來找沈芥療傷。
“哥,他為什麼不告訴你啊。”尚懷恩也站了起來,想不明白,似乎還有點憤憤不平的意思,“去找他問清楚嗎?我陪你去。”
“不,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他不明白,但沈芥明白,“拜託你,別讓宋彌知道你跟我說了這些,讓我自己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