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鬱禮貌地招呼幾句,那邊也很快把聽聲音就滿是睏意的葛蕾蕾喊了過來,顧不得太多,興奮道:“蕾蕾姐,你看今天的報紙啊,《中原日報》,那傢伙,又上新聞了。”
那邊顯然只想睡覺,嗯嗯啊啊幾句,很不客氣地掛了電話。
鍾鬱很鬱悶,抬頭瞄了眼父親,重新撥號。
這次是某人的大哥大號碼。
接通很快,而且,直接就是他的聲音:“喂?”
抬頭瞄了眼父親,女孩小心說道:“是我,鍾鬱。”
“哦?”
兩句話,兩個字。
好想打人。
壓了壓,鍾鬱繼續:“你……起床了沒有?”
“沒。”
啊啊啊!
真想順著電話線奔過去咬他一口。
再次看了眼父親,有些破罐破摔:“快起來吧,伱又上報紙了。”
這話出口,本來只是隨意旁聽的鐘鴻遷不由看過來。
那邊卻很淡定:“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每天都能上報紙。”
總算不再是一個字一個字,不過,這語氣,還是好想打他。
又壓了壓:“這次是海外報紙呢,新加坡的一個,嗯,《聯合早報》,你知道嗎?”
“昨天就知道了,”那邊說著,語氣多了幾分起伏,似乎想到該禮貌一下:“你起得挺早啊,還不到七點鐘?”
“哪像你,大懶蟲,”鍾鬱得意地反駁一句,見父親還看過來,乾脆拿著話筒扭過身,沒話找話地開始催促他:“你也快點起來啊,不能因為學習好又能賺錢就睡懶覺,一日之計在於晨。”
“哦。”
又一個字了。
鍾鬱正要再說什麼,突然有電話鈴聲傳來,下意識左右看看,再轉向耳邊話筒,才意識到,是他那邊,這次應該是座機。
接著是一些響動傳來,以及某人依舊淡淡的聲音:“喂……玉姐……嗯,你稍等……”
隨即聲音轉了過來:“有正事要和人談,抽空再聊。”
玉姐是誰?
鍾鬱腦瓜裡的念頭卻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