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意味著,如果此時套現,蘇杭的個人進賬將接近6000萬。
大致瀏覽完手中資料,見一旁的父親,還有鄭春和曹興茂都好奇望來,蘇杭隨手遞了過去,一邊轉向梁祁,也迅速反應過來,笑道:“鄭伯伯做事還真是不太嚴謹啊。”
減持手中股票以壓制市場過熱的想法,蘇杭只和鄭戍明聊過……嗯,當時還有一個旁聽的女秘書。
不過,夏蘭如果能這麼快就與梁祁搭上關係,蘇杭只能佩服自家女秘書的本事。
這可能性顯然不大。
因此,只能是鄭戍明那邊與人商討時洩露出來。
再延伸下去,既然梁祁都找上了門,不難猜測,其他很多人應該也聽到了訊息,並且聞風而動。
就像路定軍突然跑來替領導邀請自己吃飯,大機率也和最近的股市有關。
道理很簡單。
蘇杭這邊要減持,壓制市場過熱的同時,被減持的股票,必然首當其衝。
問題是,沒人想坐這趟大起大落的‘過山車’啊!
想要避免被減持,直接找到蘇杭這個當事人說項,無疑是最有效的一個方法。
理清了思路,蘇杭也不拐彎抹角:“梁經理,你們應該是不希望我減持手裡的股票,對吧?”
梁祁點頭,卻是又道:“蘇杭,我們是很有誠意的,咱們……抽空談談?”
不只是尋求一個不被減持。
恰好,某個少年買入的那些股票裡,不止一隻醫藥股,而是三隻,其中一隻……還與梁祁所在公司有著直接競爭。
這些日子股市的動向,乃至海外媒體都開始跟風報道,少年作家對金融市場的影響力已經顯而易見。
如果在不減持自家的同時,把對手的股票拋光,結果可以想見。
這也是梁祁所尋求的。
“咱們沒必要私下談,”蘇杭卻是搖頭:“說真的,梁經理,我現在應該算挺有錢的,你們要買通我……可不太容易。”
少年這麼直白,梁祁也不尷尬,反而也更直接了一些,說道:“蘇杭,我打聽到你入股了一家制藥公司,在懷慶,叫宏康製藥,對吧?我們雖然是以西藥為主,但也有部分中成藥業務,而且與你的宏康製藥沒什麼衝突,咱們可以在渠道等方面進行合作。”
“宏康啊,我就是瞎投資,小打小鬧,”蘇杭說了句,卻是看了眼路定軍,轉移話題:“說起來,我是一個非常心繫家鄉的人,個人已經不需要什麼。不過,你們這麼大一家制藥公司,如果能來河元投資,或者進行其他採購啊之類,應該是可以的吧?”
蘇杭這麼說,梁祁還沒開口,路定軍卻明顯坐直了一些身體,看了眼某個少年,又轉向梁祁。
梁祁稍微琢磨,笑著點頭:“我不敢保證什麼,但應該沒問題,河元直屬商都,交通便利,各方面成本又比商都市區要低。另外,河元以南靠著中嶽,也是著名的中藥產地,我們的中成藥業務規模雖然不大,每年在中藥原料採購上也要花幾千萬。”
蘇杭等梁祁說完,再次轉向路定軍:“路叔叔,你聽到了吧?”
路定軍看著某個少年明顯一副我就是在拋餌的模樣,反而鎮定下來,很官腔地對梁祁道:“梁經理,如果可能……我們是很歡迎外來投資的。”
蘇杭再次開口:“路叔叔,我覺得你視野還不夠大。梁經理背後的公司只是一家,但我其實買了23只股票。而且,如果我願意,再買23只股票,也不是沒有可能。這些股票背後的公司……嗯,某種程度上,也是從我這裡得了好處,股價大漲嘛。有來有往,他們拿了好處,我這個心繫家鄉的好孩子,請他們到河元來,不管是投資還是採購,或者其他商業合作,你說……幾十家能登上滬深兩市的大企業,加在一起,得為咱們河元這種小地方增加多少工廠,多少就業,多少GDP?”
剛剛一個釣餌,路定軍還能堅持著不咬鉤,少年一下丟擲這麼多,簡直喪心病狂,這位河元市二把手的秘書,想象了一下某些場景,直接一個喉結滾動,大大嚥了一口口水。
當然明白少年是在畫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