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暖瓷躲了下,握著印章沾了一旁的印泥,按在紙上。
雖然是一種挺複雜的篆字,陶暖瓷仔細打量,還是分辯了出來:“紅……紅衣,妖精……【紅衣妖精】,”然後,丫頭就一副捉姦的小眼神,抬頭望過來:“這又是誰呀?”
蘇杭說謊都不用打草稿,嫻熟道:“沒有誰,就是昨晚產生了一個故事靈感,隨手刻了出來。”
陶暖瓷與少年對視片刻,一抬手中印章:“既然這樣,我要了。”
蘇杭沒再嘗試拿回,只是笑道:“女孩子總說要啊要的,可不好。”
陶暖瓷皺了皺小鼻子,語氣裡多出幾分刁蠻:“我就要!”
“好吧。”
陶暖瓷得勝,拉過椅子在長桌旁坐下,把那枚印章放在手邊,然後轉向眼前其他大小顏色各不相同的印章。
先入手一枚個頭比較大的,印文也很多。
再次沾了印泥按下去,這次是隸書,因此很容易認出:【君子慎其所立】。
稍稍琢磨,還是看向一旁跟著坐下的少年:“這是什麼意思?”
“荀子,《勸學》中的一句,”蘇杭拿起一本最近在翻的《浮生六記》,聞言瞄了眼,解釋道:“意思是,君子應該謹慎對待其立身所在。”
偶爾翻書讀到,算是一種自省。
就像之前在車上聊起,蘇杭不是不知道自己很厲害,但也明白,自己的厲害,很大程度上來自於那份重生者優勢。
總是要心中有數,才不會忘乎所以。
某個少年當初一鳴驚人,就是那天上臺默寫荀子的《勸學》,陶暖瓷對此印象非常深刻,進而也就對那篇古文多了幾分關注。此時再次打量眼前,歪著腦袋回憶片刻,還是搖頭:“我不記得《勸學》有這句呀?”
“完整的《勸學》很長的,課本里只是其中幾段。”
“哦。”
陶暖瓷答應著,悄悄打定主意,回去一定要找來讀一讀,一邊又拿起下一枚印章。
這次是三個字:
【卜運算元】。
顯然呀,詞牌名。
於是就沒有深究,再換下一個:
【生怕情多累美人】。
啊呸!
沒收沒收。
放在之前的【紅衣妖精】旁邊。
讓你情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