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是個‘副’字頭,也不提文旅這些冷衙門,只說鍾鴻遷分管的‘工業’和‘商務’兩塊,你都能想像他在省裡的位置,”車子快到博藝總部,鍾長林還在向蘇杭灌輸著,眼看自家大樓就在眼前,才終於道:“小杭,多好的機會,你這次的表現可是有失之前的水準啊?”
離開鍾鴻遷所在包廂後又和文旅廳的一行人吃過飯,那杯酒的後勁依舊還在。
蘇杭有些暈乎地靠在座椅上,聞言道:“鍾伯伯,如果真只是大領導想見見我這個小蝦米,我肯定能應付好,問題是……你就沒發現不對勁嗎?”
鍾長林有些恨鐵不成鋼:“管他什麼對不對勁,是我就直接喊人了,你喊我‘鍾伯伯’多溜啊,這次也是個‘鍾伯伯’,怎麼就掉鏈子?”
蘇杭不好解釋某個牛仔裝姑娘的事情,實在也不想招惹,家裡那三個,今後還不知道怎樣呢。
乾脆轉移話題:“鍾伯伯,你們都姓鍾,挺巧的,有親戚嗎?”
少年不願多說,鍾長林也只能放棄,搖頭道:“我要有這麼一個親戚,還會守著博藝這破攤子?”
“鍾伯伯你這麼說就不對了,”蘇杭笑道:“博藝現在蒸蒸日上,可一點都不破。”
桑塔納2000停下。
已經是下午兩點多鐘,雪還在飄,早上清掃過的街道已經再次白茫茫一片,下了車,依舊是快步走向博藝大樓。
剛剛走進大廳,就見李晴等在前臺。
見他們出現,李晴飛快迎上,湊近了才低聲道:“社長,還有小杭,那個崔響……跑回來自首了。”
上月的風波並沒有因為《商都晨報》的停刊和蘇杭被正名而徹底完結。
追究還在繼續。
對此,無論是博藝還是蘇杭,都沒打算善罷甘休。
不提經濟損失,只是想想那段時間大家所經歷的痛苦與掙扎,誰敢給自己來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蘇杭絕對不介意很古典地啐對方一臉。
不過,這件事主要還是博藝在操作。
鍾長林也發過狠,不計代價,一定要把該收拾的人都收拾一遍。
製造那起風波的核心幾個,始作俑者張群禮已經死亡,這沒辦法,另外的《商都晨報》總編鄒西鄰和親手炮製蘇杭所謂‘黑料’的崔響,都已經進行刑事立案。
當下,兩人聽到李晴的訊息,直接又轉身出門,去往中心區的公安分局。
蘇杭也一直沒忘另外一個疑惑。
學校那邊,到底是哪位‘親愛同學’,向崔響提供了那麼多關於自己各種半真半假的訊息。
十多分鐘後,蘇杭見到了崔響。
崔響之前跑去了南方的羊城,打算躲幾個月,等風頭過了再回來重操舊業,為此還已經在一家制鞋工廠找了一份臨時工作。
以前也這麼幹過。
只是沒想到,某個少年作家翻盤翻得那麼徹底,甚至,翻盤之後還沒結束,竟然又立了案。
還成了刑事案件。
私下裡偷偷讓商都這邊的朋友打探過,崔響思慮再三,還是做出決定,回來自首。
畢竟誹謗罪至多不過三年,如果表現夠好,比如這次自首,爭取一個緩刑都不是沒有可能。相比起來,如果成了逃犯,那就永遠別想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