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後的這場雨一直從週四下到週日,甘欣也在蘇杭家住了三天。
清晨。
晚間的氣溫降到了二十度以下,蓋起了薄被,五點多鐘,縮在被窩裡的姑娘聽著外面隱約而零落的滴答聲,明白雨停了,今天就得回家。
有些不捨。
靠在帶有某個少年氣息的枕頭上,還想起前兩日隔壁苗嬸的玩笑,讓她乾脆對蘇杭父母改口得了。
其實挺願意的。
或許是從奶奶那裡繼承來的天賦,甘欣其實很會看人,因此知道少年父母都是很好很好的人,溫厚淳樸,與鄰為善,沒有街巷間常見的斤斤計較。
哪怕何嬸,她雖然也看出,大概因為某個少年越來越出色,對她其實不太滿意,但雖是如此,別說言語上表現出來,就是日常相處,也沒有絲毫嫌棄,對她還是很好。
這幾天她努力表現,還能感受到,又在何嬸那裡加了分。
要繼續努力。
加啊加啊,或許就滿了呢。
想著想著就悄悄彎起嘴角。
掀開被子,下床,身上什麼都沒穿,赤著腳來到窗邊,拉開了窗簾。
晨光頓時灑了進來。
還有依稀的鳥鳴聲。
默默舒展了一下身體,還瞟了眼房門,這三個夜晚,她都沒有反鎖,還把自己脫光光,可想等來的某個傢伙卻一直沒來。
暖心,又失落。
還低頭打量自己。
是沒有洪綾白呢,更別說那個出身富貴的陶暖瓷,不過……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感覺還是挺好的。
他為什麼就不上手呢?
哪怕就像對洪綾那樣,揪揪自己耳朵也行啊。
惆悵片刻,還是轉身,開始穿回自己大前天來時的那套衣裳,洗過,掛在少年屋裡兩天,已經晾得很乾。
其實更想繼續穿他的衣服,卻也知道不合適。
要回家了。
這麼穿好衣服,坐到床頭書桌前,梳了頭,將馬尾高高紮起,還對著小鏡子撥出了一點劉海。
他偶然提過一句,說這樣很好看。
然後出門。
站在二樓簷下打量四周,果然雨過天晴,太陽已經跑出地平線,抬頭,天空是一片澄澈的藍,讓人心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