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
門外傳來道清冽的聲音,下一瞬,男子的身影赫然出現在眾人面前,身後跟著滿頭大汗腳步虛浮的葉鳴。
“連公子?”
衛忡蹙眉,剛要說話,就瞧見了門外氣勢洶洶的衝進來不少人,穿著一模一樣的衣衫,顯然是來者不善。
連晏視線掃過被翻亂的院子,緩步走到他跟前,眼神陰鷙,“衛忡,我竟不知你有如此大的本事,手都伸到了我岳母府上了?”
衛忡臉上閃過一絲尷尬,心中不悅,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
連晏算是半拉皇親,又是世家子,平日裡,皇上都要給世家半分薄面,他一個小嘍囉,自然不敢在連晏面前裝腔作勢。
“皇上有令,我不敢不從。”衛忡面色緩和了些,沒有膽量與連晏硬碰硬,“還望連公子體恤。”
話落,衛忡的聲音重了幾分,“把永誠侯的人都抓起來。”
“誰若是敢動一分,我就讓他再也站不起來。”連晏冷冷開口,聲音彷彿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眼底是毫不掩藏的殺氣。
沒人敢懷疑他這話的真實性。
“連公子,我也是奉命行事,你沒必要在此為難我。”衛忡強忍著脾氣,沉聲說道,“還望連公子能給半分臉面,好讓我交差。”
“給你臉面?”連晏低頭輕笑,眼底盡是陰鬱,“你也配?”
“趁著永誠侯府無人,就欺上門來,誰人不知你的那點心思?”連晏笑笑,面露不屑,“你因著受賄被宋將軍逐出鐵甲軍,這麼多年一直懷恨在心,等到宋將軍離世,就迫不及待的跳出來算計他女兒?”
“今日行徑,不過是公報私仇。”
衛忡臉色突變,矢口否認,“我絕無此意,連公子慎言!”
“證物在此,容不得辯駁!”衛忡指著躺在地上的布娃娃,揚聲道,“若他們配合,刑罰還能輕些。”
連晏輕輕側過臉,候在一旁的雲亭立馬反應過來,衝到布娃娃面前,彎腰將它撿起,遞給公子。
連晏望著手中的娃娃,勾了勾唇,雙手用力,繡著諶字的黃布瞬間被扯了下來,露出裡頭棉花。
“證物在哪呢?”連晏揚著唇角,把玩著手裡的半個娃娃,笑容愈發恣意,“我怎麼沒瞧見?”
雲亭極有眼力見的接過那娃娃,掏出火摺子。
火苗吞噬了娃娃和布頭,只留下幾根長針。
“你!”衛忡臉色漲紅,顯然是被氣的不輕,仗著身後是皇上,索性也不再顧忌連家的勢力,揚聲喊道,“永誠侯府犯下滔天罪行,即刻抓捕,誰敢阻攔,按同罪處!”
連晏只是輕輕抬了下手,身後跟著的幾十個侍衛瞬間散開,拉弓上弦,對準了場上的禁軍。
連晏絲毫未變,依舊是那個盛氣凌人,天不怕地不怕的公子哥。
連晏生來就秉承著一句話,
生死看淡,不服就幹。
瞧見連晏的動作,衛忡一時愣在原地,沒料想到連晏竟瘋成這般。
氣氛僵持之際,主屋的門從內開啟,露出了方許蒼白憔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