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甫年兄你是最重情意的。經過調查,我瞭解到,兇手和太白居無關,但是訊息是怎麼洩露出去的呢,還沒查到。看身手,不像是共黨所為,況且於閣老雖然在為日本人和帝國做事,但他從沒有和共黨產生仇怨,共黨也不可能急於處死他;那是誰呢?那個殺手趁亂逃跑了,那個幫忙拉電閘的人在跳牆時被程恭年給打死了。現在看,蕭子蘭實質上是日本人的眼線,日本人千方百計才把於總挖過來,他也不可能對於總動手。唯一可能就是關內的***了。但我也不確定,在那個被程恭年擊斃的人後背上我發現了一個紋身,我讓人畫了個圖樣,很多人都不認識。
說著,從衣兜中拿出一張紙,給納蘭他們看。納蘭很是疑惑,駱霜晨說:“這是以骷髏為核心圖案,下面是兩柄交叉的寶劍。我似乎有點印象。……我記得在湯玉麟手下時聽說過。1930年,***黃埔系賀衷寒(黃埔一期)、滕傑(黃埔四期、曾在日本留學)向蔣介石提出要以德意法西斯思想改組和重建****學習墨索里尼的黑衫運動、希特勒的褐衫運動,發起成立藍衣社,一切主張惟領袖之命是從,其組成人員,以著藍衣為標誌。藍衣社在創立時模仿了共濟會的制度和結構,有特殊的服飾、徽章、秘密手勢和聯絡符號,內部自上而下分成四層,分別是蔣介石、力行社、復興社和革命青年同志會。1932年蔣介石委任劉健群任***軍事委員會政訓處處長,在南京創辦‘政治訓練班’,該班招考高中程度以上學生1000人左右受訓,畢業後等於黃埔學員身份,一律吸收為藍衣社社員,備作軍隊政工的幹部。在“藍衣社”的基礎上,1932年4月1日蔣介石命戴笠成立“三民主義力行社特務處”,簡稱“力行社”,其主要成員都是藍衣社的核心骨幹分子,可以說“力行社”是“藍衣社”骨幹組織。如果沒錯的話,這個圖案應該是屬於藍衣社外圍組織成員的專屬紋身。這個組織專門為蔣介石對所有異己人士和危險人物搞暗殺行動,據說僅在1932年共殺死***左派元老達9人。”
王之佑聽到這些,“大吃一驚,也很是激動,畢竟這大大縮小了他的偵查方向。我的弟弟,你可真是我的貴人呀。”
納蘭說:“雖然說於總不是***元老,但他在東北軍中的地位也是舉足輕重的呀,論資歷不比否些***要員淺,而且就東北來說,於總的作用是任何一個***元老也做不到的,包括那個反覆無常的馬占山,那張海鵬更比不了。鄭孝胥、熙洽和張景惠為政還可以,整飭留在東北各地分散的東北軍非他莫屬。故此,不排除戴笠的藍衣社人員滲透進東北,對於總下手,因為老蔣還是對少帥不放心啊,東北軍不滅,老蔣難以安睡呀。”
王之佑說:“經甫年和寒生兄弟一啟發,我的思路清晰了,回頭我再安排人作詳細的調查,看來羅維顯那個草包是幫不上我什麼了。這樣,甫年,我立即把這個新情況向於總彙報,你們哥倆個先聊一會兒,記住,等兄弟傷好了,哥作東,太白居,來個不醉不歸。”
納蘭拍著王之佑的肩膀說:“立三你呀,就是雷厲風行,在證據還沒有特別充分的時候,向於總彙報時別把弓拉滿,別怪我多說啊?呵呵”
王之佑正色說:“甫年兄說得有道理,弟心中有數,讓你的司機送我回軍政部。寒生老弟你就安心養傷,我也把你受的傷的情況向老於說一下。”
駱霜晨說:“哥哥,我就不送您了,讓四海送您回軍政部吧,三哥再有事也好安排。”
王之佑說:“說的對,那敢情好了。那我就走了啊,我的三爺,您多坐一會兒。”
駱霜晨向屋外喊:“四海,你開車送王將軍回軍政部。”
納蘭也沒有遠送的意思,站起身來,向王之佑一擺手,就又坐下了。
四海應了聲,先站在了門口。
待王之佑離開了病房,兄弟二人才說起了機密的話。
“寒生啊,眼下為了在新京站穩腳跟,必須籠住幾個人,縱然王之佑是行伍出身,也是個幹才,暫時不能策反他,但我可以憑著與他的交情,把他利用好。你方才對於藍衣社的分析,給了他很好的啟發。”
“三哥,我感覺那天晚上那個程恭年的表情怎麼那麼僵硬呢?他除了咱們知道的,是不是還大有來頭啊?得空我讓長風去查查。”
“我看行,對於這個人吧,我們之間總不冷不熱的,也沒和他深交過。但他在軍政部還是比較守規矩的。”
“那有勞三哥了,這傢伙讓我心中有點不落底。”
“我說兄弟,這幾天,你感覺到沒有?那個盧頌綿對你好像真上了心了,這丫頭不錯,氣質相貌都不錯,就是有點大小姐脾氣。那個盧世堃還是個硬漢子,他的頂著吉長總商會帽子的清風堂也是咱們借用、發展的重要力量啊。”
“能不能別逗我三哥?眼下國家分裂,民生凋敝,身為男子大丈夫哪有心情考慮兒女情長?可也是,不是弟弟說你,你怎麼也讓那個郞老闆來看我,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郞鶴蘭?郞老闆?我可沒讓她來看你。我看你呀,走了桃花運了。”納蘭用手指觸了駱霜晨肩膀一下。
“三哥,別和弟弟開玩笑好不?不是桃花劫就好啊。呵呵呵呵”
“你三哥我是過了這個歲數了,你三嫂總說無後為大,讓我納個小,我也是壓根沒那個想法,就怕讓你三嫂心裡不舒服。唉,金無足赤呀。不說這個了,哥先走了啊,於總一會兒要安排我去洮南一趟,有四海他們在,你也不寂寞,保重。我從洮南迴來再來看你。”
“三哥,你保重身體。我這裡沒有事的。”說著,駱霜晨下了床,披上衣服送納蘭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