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衝看見三人,輕蔑地瞥了幾眼後,未作搭理,便看向樓下正向臺間走地魚白。他今是沒有那日在回春閣時的盛氣臨人,原因倒也簡單,他隨身的一大幫子護衛僕人都在樓外候著,現只有兩位健僕在側,而程處亮與尉遲寶琦這兩個廝鬥起來可是一個頂五的殺才,有道是人在屋簷下,低低頭也無妨,至於李默,見著其長得像是婆娘一般,又覺著其面生,卻是下意識地將之忽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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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亮可不是見了熟人不打招呼的主兒,看著長孫沖人丁單薄,嘴上有些不饒人道:“原來是長孫雞子,怎麼,也來這花江樓看熱鬧?”
在屋簷下是得低頭,可若是彎腰那就不行了,長孫衝捏了捏拳頭,指著程處亮說道:“不知這花江樓怎麼了,竟是連你這等匹夫也放進來,也不怕壞了今後的生意。”
就是因為這一句話,樓上出現了些劍拔弩張的氣氛,然忽聞樓下一聲琵琶輕彈,幾人見是魚白奏樂了,又是偃旗息鼓,看在樓下。
卻說此時,臺上魚白身穿一身素色衣裙,頭挽雙雲飛仙髻,額前點一硃砂,玉手環抱琵琶,宛如畫中仙子臨凡。
場間諸人聽著妙音看著佳人不禁喝彩連連,此時再想先前渾身透著媚意的紅袖、綠襖二人,相較而比,那二者最多隻能是在山頂上,而魚白大家應是在天上。
且不知這般妙人今夜會提什麼要求,但不管是甚,一會兒定要讓美人滿意。
琵琶聲透徹清亮,宛如高山清泉撒入溪澗,美人剪水雙眸環顧樓臺,見著那位讓自己念想數日的少年郎,眸間欣喜毫不掩藏。
長孫衝以為美人在看自己,痴態顯露,憑欄揮動臂膀。
只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人魚白大家看的就不是你長孫衝,而是那位漂亮的少年郎。
尉遲寶琦有些看不下去,心道別讓這廝壞了咱長安城貴族郎君的名聲,一把推開守在守在長孫衝身邊的一個健僕,手臂搭在其肩上,說道:“雞子,你好好看看,人家魚白可不是在瞧你,而是在看我家十二。”
長孫衝怒視尉遲寶琦,一把將其髒手自自己肩膀上拿開,不過也是被對方這麼一弄,今夜被魚白一身妝容使得暈乎乎的腦子清醒了不少,當下也察覺這魚白美人不是在瞧自己,只是先前自己都誤以為是了,現在再承認豈不是很沒面子?
“高臺離著這裡也有些距離,你怎知美人不是在看某?”
尉遲寶琦聽著這廝嘴硬,知曉其是抹不開面子,倒也未再去理會,而是專注著聽起了樓下樂聲。
李默不是情場高手,可辨別不出美人看自己時眼中的情意,而他又不是長孫衝這等自戀的貴族哥,只當是魚白是覺著自己三人與長孫衝眼熟多看著幾眼罷了。
當然,塞外的馬賊生涯也讓他身上有些突厥賊人的熱情奔放,見著魚白看著,也大大方方的應著佳人樂聲拍子輕輕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