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臺上幾位將領連帶著皇帝陛下都開始為場下少年喝彩,現在朝中各虎將皆已年老,有多少年,大唐軍中未見有如此少年?
“陛下,如此少年安排在宮內當護衛,怕是屈才了些。”程咬金這個大老粗竟然罕見地學著朝中御使那般,一絲不苟地向李世民行禮說道。
只是未等皇帝作答,尉遲敬德卻是插言道:“你程咬金快別作態了,見才心喜就直說,在宮中當護衛怎麼就是屈才了?”
程咬金被人說中心事,心中有些惱怒,也不管這黑炭頭老當益壯,說道:“你今日就是和某過不去了是不?”
尉遲敬德沒有繼續隨著他犯渾,就像他的話是耳邊風一般,反而向著皇帝陛下說道:“陛下,臣前幾日曾上書說過,右武侯一位神射手因年老致仕,臣覺得這少年就很適合接待他的位置。”
“我呸,你個老不羞的,臉皮比長安城的城牆還厚呢。”程咬金見尉遲敬德也向皇帝陛下要人,當下便怒視其罵道。
“我看你也不必某差多少。”
眼見兩人似乎還要爭吵,皇帝陛下終於是瞪了二人一眼,不過也沒有去搭理他們,而是看向一直未說多少話的李靖。
“看來藥師識人之道果真了得,這少年確實箭術不俗。”
且說代國公李靖,自歸順大唐後,行軍打仗罕有敗績,今年正月更是以著三千精騎端了東突厥老巢,隨後其在徹底滅了東突厥後,回到朝上儘管有無數御使彈劾他治軍不嚴,但皇帝陛下依舊毅然決然加封他為左光祿大夫,擢升他為尚書右僕射,可謂是位及人臣。
然他很清楚,古之能征善戰者皆受帝王家猜忌,儘管出將入相位及人臣,平時做派卻是比前些年還要低調,每每朝堂商議政事,他總是恭謹溫順,實在是被陛下點到,他才會開口說些兩邊通吃的官話。
就像今日被陛下叫來觀看宮衛大選,他也是能閉口便閉口。
“陛下謬讚臣了,您當日不也看出這少年的不凡了?”
李世民知道他為官謹慎,清楚自己再問他也不會說出些什麼,便是看向一邊正笑著觀看場下的秦瓊說道:“叔寶,你覺得此子當某護衛,是否屈才?”
秦叔寶可不像尉遲敬德與程咬金兩人如滾刀肉般,雖然心下也覺得像是李默這樣的人應該在戰場上大放異彩才是,可此時又覺得老友慶之徵戰一生,將李默送在長安城來投奔自己,怕也是不想李默像他曾經那般征戰沙場。也虧是陛下見才心喜,給了個今次宮衛大選的名額,若是自己將他安排在左武衛,那可是會錯老友的意思了。
“依臣看來,他被陛下看重,是他的福分。”
皇帝陛下笑了幾聲,再未說關於少年的事情。
“今日勞煩四位愛卿隨朕看這次大選了,此刻宮內應是擺好了宴席,當隨朕好好暢飲一番。”
說罷,他依次拍了拍諸將軍的肩膀,扭頭向著高臺一側的臺階走去。
一邊的程咬金與尉遲敬德見陛下沒答覆自己,也只能釋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