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笑聲戛然而止,看向滿臉黝黑之色正一臉不服著的尉遲敬德,撇撇嘴說道:“比試如打仗,你這黑炭頭打過的仗不少,什麼時候不是以自己兵鋒之盛去攻敵方疲軟之處,哪裡有過公平一說?某借給吾兒好馬怎麼了,又沒攔著你給你兒好馬。”
卻說程咬金這滾刀肉的性格在當朝百官中那是無人敢惹,皇帝陛下的親家趙國公長孫無忌每每遇見這位耍性子,必定是退避三舍;正是當下陛下恩寵的兵部尚書侯君集在平時見著這位,也絕對會繞路走;
當朝最是強勢的二人都如此,其餘文武百官就更別談了。
當然,滿朝文武有好些倒不是真怕了他盧國公,而是他盧國公不要臉能夠撒潑打諢,可自己等人又不能像這般粗人一樣不要臉,惹不起總能躲得起。
但凡事凡物總有例外,鄂國公尉遲敬德可不像朝中大員一般對程咬金忍氣吞聲,每有其向自己犯渾,他必是會跟其渾到底。
“你個田舍汗,端是好不要臉,那你怎麼不說一說叔寶家的侄兒,人憑藉著一匹老馬,也就比你家次子慢了一息時間,他若是隨便騎上一頭壯馬,你兒就是騎著御馬苑最快的馬也摸不到人家的馬屁股。”
程咬金看著一臉憤憤的尉遲敬德,向著別處呸了一聲,說道:“呵,其他某不管,吾兒只要超了尉遲寶琦某便開心。”
尉遲敬德看著程咬金那一臉得意的模樣,想要再說些什麼,卻不知該如何說回去,便是氣急之下一跺腳,指著程咬金的鼻子道:“只會呈口舌之力的鼠輩,有本事與某家在馬上過幾招耍子?”
程咬金哪能不知道這“黑炭頭”是氣急要與自己決鬥,正是春風得意的心情霎時便涼了半截。
且說鄂國公尉遲敬德,當年他剛被皇帝陛下收服,就與好些秦王府旗下的武將比試過,連當時勇冠三軍、正值壯年的秦瓊也只是和他打了一個平手,程咬金就更別說了,只在其手下走了八個來回。
不過畢竟是好漢當年勇了,這麼些年,程咬金眼見著尉遲敬德越來越瘦,有一次便隨便找了個由頭,兩人上馬打了一架,結果這次更慘,他只是三個來回就被打落馬下了。
不過此時程咬金倒是沒有面帶懼色,同是指著尉遲敬德的鼻子說道:“別以為某怕你,某當年在瓦崗山下殺人的時候,你這黑炭頭還不知道在哪裡撒尿和泥呢,今日就請陛下與臺下那些晚輩當一下你我比斗的證人。”
皇帝陛下哪裡聽不出程咬金話中的意思,今日他心情不錯,笑著說道:“好,今日朕便做一次證人,待是選定宮內護衛之後,知節你與敬德的決鬥就開始。”
程咬金有些愕然地看著皇帝陛下,見他表情淡然,心道一聲不好,便看向另一邊的秦瓊與李靖,希望他們能夠出聲阻攔一下,結果那兩人也無動於衷。
“怎麼,盧國公怕了?”尉遲敬德摸著腰間三尺長刀,一臉鄙夷道。
程咬金向來視面子和命一般重要,此時他怕陛下真存了當自己與黑炭頭決鬥證人的想法,心中焦急萬分,可面上又不願向面前的尉遲敬德服軟。
“想要與某走個來回,黑炭頭你還要等某回府去食飯半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