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每次來都是溫織一個人走上去,今天有了商鶴行的陪伴,意義很不同。
像之前一樣,溫織只要來了就會對兩位說很久的話,大事小事都有。大到臨近的婚禮籌備情況,小到今天的早餐吃了什麼。
商鶴行只安安靜靜陪在一旁撐傘,等到溫織把想說的都說完了,準備離開時,商鶴行這才將溫織扶起來。
許是坐得太久,起身瞬間眼前空白了幾秒,也有些頭暈,溫織覺得這是坐久了的正常現象,也就沒當回事,站穩後慢慢抽回了手。
她說:“我們回去吧。”
商鶴行注意溫織臉色比剛才來時白了些,將她脖子上的圍脖攏了攏:“是不是冷?”
溫織搖頭:“不冷,就是坐久了腿麻。”
聞言,商鶴行彎下腰給溫織揉了揉膝蓋和小肚腿。
溫織心頭一陣暖,剛才的不適也很快恢復。
稍微緩解了腿麻的症狀後,她聽到商鶴行說:“我跟爸媽說幾句話,你去那邊等我,很快就過來。”
說完,他將傘遞給了溫織。
溫織接過傘,彎起唇角承應:“好。”
她撐著傘慢慢朝臺階那邊走去,然後站在臺階上,等商鶴行過來。
距離不算遠,但商鶴行對著墓碑說的話溫織都聽不見,只能看到堅毅的側臉,以及薄唇在動。
看了一會兒,溫織便再次覺得頭暈。
跟剛才商鶴行扶她起來時一樣的感覺,她低頭喃喃:“奇怪,我這是怎麼了……”
溫織甩了甩頭,將這暈眩感稍微緩解了五六秒,下一波暈眩感來得更加猛烈勢不可擋。
溫織身形晃了一下,堪堪穩住後她才驚覺不對勁,當即就要喊商鶴行的名字——
“商……”
她剛要出聲,這時胳膊忽然被一隻從身後伸過來的手扶住。
這個角度溫織並不認為會是商鶴行。
等她站穩,還沒轉頭去看,便聽見一道久違的聲音。
“當心。”
好熟悉。
溫織慢慢轉過身,那張久違的面孔出現在她面前。
短暫的對視後,溫織先出聲:“是你。”
對面男人身上穿著黑灰拼色衝鋒衣,馬丁靴大抵是方便出勤,手裡還執了一把黑傘。
許久不見,他剃了寸頭,飽滿光潔的額頭露出來,鼻樑延至下頜的線條看起來更加利落清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