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而就在年底了,涼州刺史孟佗,也來湊上了熱鬧。
自從疏勒和得自立為王之後,孟佗便一直看著不順眼。
再加上孟家商隊出事,孟家府庫被盜,一系列的事情讓孟家損失慘重,卻又查不到賊人的蛛絲馬跡,這讓孟佗更加的暴躁起來。
他之所以選擇花費那麼大的代價討好張讓,當上了涼州刺史,為的,可不就是利益的翻番,以及孟家的崛起。
可如今,不知從哪裡來的賊人,生生將他這段時間以來的努力,全部化為了須有。
眼看著孟家陷入困頓,即將徹底敗落,孟佗急著從別的地方尋找些錢財來填補孟家及商隊的損失,以恢復孟家的榮光。
如果因為自家的問題導致他的刺史之位受到牽連,那一切可就全都完了。
而眼下,能夠最快立功的,便是疏勒國了。
疏勒和得敢自立為王,脫離大漢的管制,這可不是兒戲。
只要他能夠攻下疏勒國,逼和得再次臣服,那他立下大功,有中常侍張讓在,他得到的好處定然不會少。
更何況,疏勒國地理位置特殊,和得又一向與他不和,更是孟家商隊繼續低買高賣的一個攔路虎,孟佗更不允許和得繼續這麼蹦躂下去。
正是因此,即便年底天寒地凍了,但孟佗仍然強勢命令從事任涉帶著敦煌兵,與戊己司馬曹寬,西域長史張宴一起,聯合龜茲,車師前等,共三萬多人,討伐疏勒國。
只是,和得早就防備著孟佗了,各處的守備甚嚴,孟佗想要速戰速決的想法,直接就被打破。
又因為天寒地凍,不宜軍情,雙方在楨中城僵持住了。
中軍大帳中,親自前來督軍的孟佗,一臉陰鬱地看著大帳中的其他人。
半晌,孟佗才陰沉沉地問道:“任從事,這楨中城,你已圍困進攻了一月有餘,何時才能攻下?”
被孟佗這麼問著,任涉臉上的冷汗直冒。
雖然是大冷天,但在大帳之中,有炭盆烤著,任涉只覺得自己如同就被架在那炭盆上烤著一般,委實難受得緊。
可他也沒有辦法。
不說楨中城有重兵把守,城高艱險,就是這天氣,想要讓將士們徹底活動開手腳,都不是那麼容易的。
更何況,不少的將士還缺衣少食,沒自己先行倒下,就已經算是不錯了。
孟佗為了自己立功,硬是在這樣的天氣裡讓將士出征,當真是不顧將士的死活。
心下很是憤慨,但任涉面色不變,只是低著頭,回應道:“使君,前線糧草已經不濟,將士們缺衣少食,實在是無法全力攻城,還請使君見諒。只等糧草一到,將士們吃飽有體力了,便是攻克這楨中城之時。”
這樣的回答,讓孟佗臉色更差了。
合著,這樣的結果,還是他造成的了?
勞民傷財,卻連楨中城都無法攻克,更遑論攻克整個疏勒國了。
不過,糧草的問題,孟佗早就有安排了,便冷著臉,再次發問道:“如此說來,糧草一到,你等便能攻克這楨中城?”
暫時也沒有其他的說辭了,任涉幾人只能硬著頭皮答是。
這天氣實在是太冷,天寒地凍,將士們攻城,這跟直接去送命都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