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第二天,孟佗才悠悠醒轉了過來。
看著跪在床榻前的近衛,想起了昨日聽到的訊息,孟佗只覺得心口再次發堵。
深呼吸一口氣,強行將那一口氣給嚥了回去,孟佗在婢女的攙扶下,掙扎著坐了起來。
臉色陰沉地盯著那幾個近衛,孟佗還未說出話來,便止不住地咳嗽了起來。
待到氣息稍微緩和了一些,孟佗才開聲,狠厲地問道:“孟家商隊的事情,可有何進展了?到底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對孟家商隊動手?那些貨物呢?那麼多的貨物,怎麼可能半點蹤跡都查不到?”
感受著孟佗的怒火,近衛不得不把頭壓得更低了。
奈何,家主暴怒之下的問話,他們不敢不答啊。
為首的近衛長,黃柯戰戰兢兢地應道:“家主,我等已經在馬鬃山附近查了個遍,還上了祁連山檢視,都沒有得到有用的線索。那些人,彷彿從天而降,完事後又消失不見了。連帶著貨物,也都沒了蹤跡。”
一聽這話,孟佗的怒火再次飆升起來。
左右看了一下,孟佗直接抓起了案几上的水壺,朝著近衛長黃柯就扔了過去。
意識到危險,可家主發火了,黃柯一點也不敢閃躲,生生地捱了這麼一下。
可是,壺中的水,可正燙著呢。
被水壺開了瓢,黃柯已經疼痛難忍,腦袋暈乎乎的了。
再被這滾燙的水一澆,黃柯痛苦地悶哼出聲。
他的耐受能力還是很強的,但這一下,卻也是讓他痛得幾乎無法扛住。
他知道,一旦他反抗,肯定會直接沒命的。
忍,他只能忍著。
可這樣的痛楚,還是讓黃柯的心中滋生出了一片恨意。
商隊的事情,與他並無關係。
調查,他也盡力了。
但遭受孟佗這般怒火,承受這樣的痛苦,黃柯只能用恨意,來讓自己承受住痛苦。
很快,黃柯的半邊臉上便被燙得一片通紅,浮腫,悽慘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