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中軍大帳,張奐讓張山去安排人守在外邊,不讓其他人靠近。
同樣的,劉珌也讓王信王仁去帳外守著。
至於說張奐要對他不利什麼的,劉珌倒是不懼。
不說他自己留有後手,足以自保,就是張奐的為人,雖然也只是初見罷了,但劉珌還是能夠稍微信任的。
打量了一下這個中軍大帳,佈局很是簡單,劉珌微微訝異。
一張行軍塌,一張書案,一個衣架子上掛著張奐的鎧甲頭盔,其餘的也就是一些日常用物,一目瞭然。
對此,劉珌也是對張奐高看了幾眼。
見劉珌打量完他的營帳後表現的很是淡然,並沒有什麼嫌棄的意思,張奐對於劉珌也多了幾分好印象。
不少的世家貴公子,向來很是嫌棄他們這樣的行伍營寨,又都眼高於頂,很是難伺候。
今日碰到的劉珌,雖然也是一身的貴氣,卻表現的很是隨意,看著好相處得多。
走到書案後邊跪坐下,張奐才開聲道:“劉大公子,這營寨簡陋,還望劉大公子莫要見棄。”
隨著張奐的示意,劉珌也在書案前跪坐下,微微笑道:“張將軍客氣了。軍營重地,又豈是那等尋歡作樂貪圖享受之地?”
坐下之後,接過張奐遞過來的一杯水,劉珌稍微抿了抿,便又看向了張奐。
沒想到劉珌這麼沉得住氣,張奐微微挑眉,這才不得不開口問道:“方才,劉大公子說是帶著陛下的旨意來的,不知陛下有何差遣?”
談及正事,劉珌將杯子放下,神色也嚴肅了起來,這才從袖袋中取出了一份不大的絹布來,雙手捧著遞給了張奐。
而見劉珌真的帶有旨意,張奐臉上原本還有些淡然的樣子也都消失,同樣變得嚴肅了起來。
深深看了劉珌一眼,張奐便雙手接過了那份旨意。
深呼吸一口氣,張奐這才緩緩開啟來。
只是裡邊的內容,卻是讓張奐越看,臉色越凝重。
待到看完後,張奐將那張絹布合了起來,眼神變化了幾許。
想到了什麼後,張奐再次開啟了那一張絹布,看到了後邊的落款,還有代表陛下以前身份的解瀆亭侯印鑑時,神色越發的晦暗不明。
猛然看向了書案對面的劉珌,張奐忽而冷聲問道:“劉大公子,既說是陛下的旨意,為何沒有陛下加蓋的玉璽,反倒是先前的亭侯印?莫非……”
剩下的話,說出來就有些不太妥當,張奐止住在了這裡。
不過他相信,劉珌是能夠聽明白他未盡之言的意思的。
當然了,張奐也是想要再試探劉珌一番,以確定是不是劉珌在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