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慧芝也多次找到柯局,央求柯局一定要查清楚,她堅信劉東鴻與此事無關,再者柯局也與劉東鴻有過交道,他自己潛意識裡也不太相信劉東鴻會幹這事,所以多劉東鴻的事情也就多了幾分關注。
發票是大亨商行流出來的不假,但現在已經查到,給王建國提供發票的另有其人,這就使得這件事本身更加的樸素迷離起來。
不過,大亨商行發票管理不善卻是事實,面對的將是稅務局的處罰。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
大亨公司新指派的省區經理早就已經到崗,並開始了工作。
這日,新任的省區經理苟明利正好來到宋理,除了曹勇之外,以左眼鏡盒林權為首的幾個同事,對他並不感冒,冷冷的。顯然,他們還是為劉東鴻的事有點憤憤不平的,全心全意為公司付出,結果現在搞成這副德行。
苟明利對宋理大亨商行的規劃和現在的執行情況並沒有做過得多的干涉,但看得出來,新官上任,他還不希望宋理大亨商行就這麼繼續朝著劉東鴻的腳步一層不變地走下去,希望其中能有自己的影子。
所以,苟明利對銷售人員的考核制度做了些許調整,再調整了一下提成制度,使得銷售人員們都三三兩兩的竊竊私語。曹勇想反對,怎奈官大一級壓死人,苟明利幾句話就給懟回去了,曹勇作為商行經理,也只能執行。
劉東鴻待在公安局拘留室,無慾無求,只是每天沉醉在過去的日子中,反反覆覆的回憶著這兩年發生的所有事情,就像是在腦子裡放電影一樣……因為他知道,現在只能是聽天由命。歸根結底,還是應和陳豔秋分手的事情,導致於他心態上發生了變化,覺得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
就這樣被關著,倒也自在。
那慧芝再一次來看劉東鴻,給他買了一條煙。看到劉東鴻越發憔悴,精神狀態一如既往低迷,那慧芝心裡隱隱作痛。
“我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你也不要著急。”那慧芝安慰著。
“我已經沒想這事了,該怎麼就怎麼吧。”劉東鴻使勁擠出來意思笑意,“你沒有必要三天兩頭往這裡跑,好好工作才是你的正事。”
那慧芝根本就不知道劉東鴻如此沮喪的真正原因,滿心以為劉東鴻是因為發票這檔子事兒,便道:“總會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我聽說發票的來源已經有眉目了,應該快了,很快就能查出來的到底怎麼回事的。你要振作些,看著你這樣,作為朋友,心裡真的很難過。”
劉東鴻看著那慧芝真誠的眼神,心裡有些不忍,自己何德何能讓那慧芝這麼關心?暗自嘆了口氣,又笑著說:“你放心,我心態很好。可能是在這裡面待的時間長了吧,沒有好好活動過,也沒有見陽光,呵呵呵……”
“那好,等查清楚你出來的時候,我給你洗塵!”那慧芝眼神真摯而熱烈。
劉東鴻點點頭。
從拘留室出來,那慧芝又跑到柯局辦公室纏了一陣,結果被柯局罵了,眼含淚花離開了公安局,柯局坐在辦公室嘆息不止,自己這侄女,哪兒都好,就是脾氣太倔。那慧芝的心思,柯局哪能不明白,前陣子也側面敲打過她,但那慧芝還是孜孜不倦地圍著劉東鴻轉,每天都要問自己案子進展,柯局也很頭疼。
辦公桌上的電話鈴聲想起來,才把柯局從思緒中拉回來,接起電話,只喂了一聲後,聽著電話的裡面的講述,現實擰著眉頭,然後逐漸舒展,終於是漏出淡淡的微笑。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快速來到拘留室,見了劉東鴻。
“劉東鴻,鄧宏可是你們商行的人?”
“鄧宏?以前是,不過已經不在了,早就回蜀省了。你問這個幹嘛?”劉東鴻一頭霧水。
“王建國的發票,他是從一個要好的朋友那裡拿到的,而這個朋友,是從王氏箱櫃的經理陳總手裡拿的。經過我們對陳總的審問,最終指向了鄧宏。”
劉東鴻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半天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