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陸家是什麼情況婦人也是知曉的,她本來就不求大富大貴。
當年陸家遭受的那場衝擊婦人雖然不是親身經歷,但是她的丈夫卻是。
如今的陸氏最多也只有一個名聲好聽而已。
婦人和陸懷舒說話的時候語調溫柔,明顯即使是亡了國,一路北上也沒有遭受太大的磨難。
至少,她對未來的生活照樣有著憧憬。這一路上受了再多的磨難,也不是不可以忍受的。
陸懷舒很輕易的就從婦人的身上看出了這些,她看著婦人沒有說話。
兩個腳上捆著繩子、導致走不快的男子一前一後的過來了,他們手上還拿著豁了口的碗。
一前一後,一老一少。
陸懷舒沉默著看著他們有些面熟的臉。
鼻子慢慢的酸了。
走在前面的郎君看上去有四十歲了。後面跟著的只有十七八歲左右的樣子。
她不認得他們。
但是眼角眉梢,卻能看出熟悉的影子。
尤其是已經不年輕了的郎君,眼睛和她兄長的一模一樣。
縱然腳上綁著繩子行動不便,依舊安步當車。
年紀不輕了的郎君走到他們面前,將豁了口的瓷碗遞到了陸懷舒的面前:“我叫火頭營的人給你做的。”
是一碗粥,裡面添了些肉絲,還有一隻雞蛋。
陸懷舒垂頭看著自己碗裡明顯和別人不一樣的東西。
俘虜了之後的被押解北上途中,要讓火頭營做這樣一碗明顯不是他們吃的東西要付出多少,陸懷舒明白。
正是因為明白,她才更加難受。
沉默的站在一邊的少年看陸懷舒不說話也不吃東西,走過來沉默著摸了摸她的頭。
陸懷舒熟悉的、來自於兄長的保護姿態。
她什麼都沒有說,安安靜靜的吃完了自己的那一碗粥飯。
少年看她一口氣吃完了,才挑了下唇角,快速喝完了自己碗裡的粥飯。
婦人有些憂心,看著在自己身邊站著的陸氏現任家主:“三娘方才,似是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