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時分了,御書房裡面還有著燈火,新皇玉明澈還在不眠不休的批閱著成山的奏摺。
燭光裡面,他的身影被拉的很長,伺候他的太監小李子輕輕的走了過來,給他添了一杯新茶說道:
“陛下,都快到子時了,您還是早些就寢吧,這樣一直熬著,您的龍體怕是吃不消。”
“無妨,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朕還要將這些奏摺批閱完,現在雖然嶺南的水患已平,但是還有大批的流民需要安置。”玉明澈沒有抬頭,只是繼續盯著手中的奏摺淡淡的說道。
小李子應聲準備出去,玉明澈喊住了他:
“對了,秦相今日沒有在宮裡休息?”
“回稟陛下,秦相說是今日家中有事,晚膳前就已經回去了,陛下,需不需要現在請秦相進宮?”
“不用了,明日再說吧。”
小李子退了出去,偌大的宮殿裡面只剩下了玉明澈一個人,外面的月光照進了大殿的門內,玉明澈卻再也無心批閱奏摺,走到了殿外。
祭天台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快半年了,而白小霜幾次三番的尋找,卻再沒有云兒的任何訊息。
她應該已經是回了青丘,而那所謂的青丘非是凡人能踏足的土地,她要是自己不出現,怕是再也無法尋覓她的蹤影。
可是,雲兒,你可知道,我有多想你?算算時間,要是凡人的話,恐怕現在已經快要到孩子出生的時間了,你們還好不好?孩子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是像我還是像你?
會不會我這樣的凡人,只是你漫長壽命中的一段插曲,你以前總是說狐族乃是上古神族的一支,漫長的歲月中滄海桑田,我的一世怕只是你的轉眼之間。
可是為何我總是這樣貪心,小小的凡人卻總是貪戀著與你的那段情緣?
玉明澈從懷裡拿出了那支髮簪,小心的用手摩挲著,沐夕雲就像是他的一場夢,來無影去無蹤,可是要說是夢,為何又這般清醒?
而現在的他,卻又只能在夢中與她相見,聽她的聲音,看她的笑容,想了想,他轉身走回了寢殿。
今日的早朝格外激烈,雖然嶺南的水患已平,但是天元國的局勢還是不容樂觀,當初陸守光篡權的時候,雖然為人所不恥,但是畢竟他還是天元國人,可是現在天元國皇族盡數崩殂,已經收為歸屬地,可是上了好幾任的州官,卻總是鎮壓不完大大小小的暴亂。
“陛下,天元州現在是我國的屬地,從國改為州,可是州官治理破費精力,各縣的爆發是層出不窮,是否再次派駐大軍前往鎮壓?”兵部侍郎站了出來說道。
“陛下,這天元州的人確實也不知好歹,陛下親自為他們剷除奸佞,重建焦土,安撫百姓,現在卻反口咬我們一口,應當派軍前去鎮壓!”另外一位大臣也忿忿的站了出來說道。
“陛下,臣認為不妥,現在天元州剛剛經歷了亂世,百姓剛剛恢復了安定,如若再派大軍踏足,怕是此州之地將要變成人間煉獄,小亂終會變成大亂。”一位大臣也慷慨的抒發了自己的想法。
玉明澈最近總是感覺頭痛,現在耳邊被大臣們此起彼伏的喊聲吵得更是疼痛難忍,加上最近常常休息不好,現在臉上盡顯了煩躁和疲憊。
“陛下!陛下!天元州的事情還請您儘早決斷,以免留下禍患!”這幾位大臣看著玉明澈無心理政的臉色,不由得對著他大喊了起來。
他們這一呼喊才把玉明澈從煩躁的頭痛中喊醒,他嘆了一口氣,對著臺下一直默不作聲的無為問道:
“秦相,你怎麼看?”
無為一聽見玉明澈喊他,便趕緊走了出來說道:
“各位大人說的都有理,可是目前天元州的事情確實有些棘手,從收復天元國開始,我國已經在此地花了大量的國庫儲備,但是現在遲遲得不到效果,百姓雖然得以安居,還達不到安定局面,如此以往,怕是長貧難顧,需要儘快找到解決之法。”
“秦相有何高見?”一說到錢,戶部尚書也趕緊問了起來。
“天元州曾經國家雖小,但是富庶無比,乃是靠近東海,盛產珍珠海貝等名貴珠寶,加上百姓多為捕魚為生,海產品很是發達,現在一經戰亂,多數百姓不敢出海打撈,雖然多任州官都在禁民暴,卻沒有人真正查明暴亂的原因,臣認為,要想解決天元州的問題,需要有人徹查暴亂的原因,是否有人故意背後慫恿為之,其次暴亂一旦徹底鎮壓,百姓自然恢復民生,戶部應該擴大天元州特產的渠道,打通貿易,天元州就可恢復富庶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