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落秋醒來的時候,第一眼就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在默默的坐在她的床邊,月光灑了進來,照得他一身光芒璀璨。
寧落秋想起了初見他的時候,那時候她還未出閣,跟著沐愉晴來到了沐府玩耍,就見到了站著橋上的這個身影,也似這般一樣,讓她傾心不已,當時她就下了決心,這輩子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
可是現在的他就坐在他的旁邊,還似從前般光芒耀目,可是也如同照進來的月光一樣,冰涼刺骨。
“夫君。”她輕輕的呼喚了她一聲,那個人只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輕輕走了過來。
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冰冷得讓人害怕,那張微翹的嘴唇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是走了過來,輕輕將一封信放在了她的前面,然後轉身離開。
寧落秋瞄了一眼那封信,上面落著“和離書”三個字,她瞬間就崩潰了。
“沐俊嘉,你當真要這般對我嗎?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她流著眼淚大聲的哭喊道。
“我已經求過父親了,現在母親沒有性命之憂,沐家不再追究你的責任,但是也留你不得了。母親本意是要將你休了,但是走到今天這一步我也有責任,我們就好聚好散吧。”沐俊嘉沒有與寧落秋爭吵什麼,只是淡淡的說道。
寧落秋還在邊哭邊罵著什麼,沐俊嘉已經不想再管了,他走了出來,望著天上的彎月,陷入了沉思,又似乎多了幾分解脫的輕鬆感。
妹妹說的是對的,和一個自己不愛的人在一起生活,是兩個人的痛苦,與其糾纏相互折磨,不如瀟灑放手,各自尋找屬於自己的那片天空。
過了幾天,寧落秋的身體稍微養好了一些,寧府就派了馬車過來接她回府了,說是接也只是為了給她最後的顏面,因為那馬車還不如一般管家乘坐的那種,只是一輛很小很破的馬車。
寧落秋最後也沒有見到沐俊嘉,或者說她也不想再見那個人,對沐俊嘉,對整個鎮國公府她已經沒有留戀,只有滿滿的恨意,和無邊的怨念。
穿著一身素衣,帶著自己的貼身丫鬟走出了沐府的大門,沒有一個人前來相送,她回頭看了看沐府鎏金的鎮國公府大字,冷冷的笑了一聲,沒有一絲留戀的轉身上了馬車。
寧落秋回到了寧府也是進入了另外一個煉獄,她的生母早已經去世,父親也是常年流連妾室院子,唯一的大哥現在在外放當官,根本管不了這些事情,家中大小事務都是嫂子一個人在把持。
本來他們寧府人丁單薄,朝中沒有什麼根基,父親和大哥也是指望著鎮國公府的關係才能有今日的官職,原本他們看著玉明澈當了攝政王,心中自然欣喜異常,卻沒有想到如今自己的女兒竟然被沐府灰溜溜的送了回來,以後再也不能指望上玉明澈和沐建中的關係了。
這麼一想的話,寧落秋的大嫂給少不了給這個被打發回來的小姑子一些臉色看了,不僅不再給她原來未出閣前面的院子住,還用照顧外婆的名義準備將她再次送回鄉下去。
寧落秋還能說什麼,現在她這樣的身份斷然是回不去鎮國公府了,為了少看嫂子的臉色,她只能收拾了簡單的行李準備去鄉下別苑居住。
“夫人,我們就這樣走了?那鄉下別苑清苦得很,您怕是受不住。”她的貼身丫鬟蘭兒坐在馬車上面絮絮叨叨的說道。
“蘭兒,你要是現在就受不住,大可以回去求他們沐府再一次收留你就行。”寧落秋斥責著蘭兒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