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邵詩萌呆呆地眨起了眼,大概是男人身上氣場太冷的原因,女孩瞧了一會,就不自覺地搖起頭來,朝後邊退去。
“你不是大哥哥,大哥哥很溫柔的。”邵詩萌癟著嘴,眼瞥著兩邊的守衛,再掃向鳳錫時,臉上生起了懼意。
“壞人,嬤嬤說了,壞人……”邵詩萌不斷地搖頭,情緒突然變得很是激動起來,胸膛起伏,張揚著手臂轉身往後跑去,“嬤嬤,救命!救萌萌……哇!”
邊跑著,女孩還哭喊了出來。
鳳錫一怔,看著女孩跑走的背影,面露悵然,雪上的腳印,卻沒有多添一記。
男人,終是沒有追去。
至於那答案,已是顯而易見。
女孩記得的,是當年的鳳錫,無論身遇何事,她的記憶也只停在了那時候的鳳錫;可是男人不同,記憶存留,鳳錫卻不是那個鳳錫。
京都這年的冬天,似乎非常的久。都已臨近初春了,那躲著的暖光卻依舊不捨得露頭。
現在白雪皚皚,雪又紛紛揚,愈下愈大。鳳錫杵在那小院前,任憑雪落頭,也揮灑不去他的心愁與彷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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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更二點,曉聲隆隆催轉日,鼓自內發,諸街鼓承振,坊市門皆啟,鼓三千撾,辨色而止。
年後的這一日,確為難得的平靜,又確是不一樣。
冬日漸去,常年熱鬧的年除了休沐照常,好似失了那些煙火熱鬧。
臣民們收拾了自己的舊年的情緒來迎接新年,這新年的一日朝上,註定是不一樣的。
“吾皇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做過千千萬萬次的見禮,鳳陽帝揚袍而起,看著熟悉面龐的大臣,再見多了許多新面孔插進一些舊人的位置,不免感慨萬分。
解決邵家一事,比他想的時間還要短,甚至他都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整一家族都解決的七七八八了。
沒有硝煙,沒有不必要的傷亡,甚至連他都未曾露面,就全部被擺平了。
看著從前與自己對著槓的大臣換就了一些戰戰兢兢的新人,鳳陽帝不禁失笑,心頭湧起了一股莫名的滿足。
落座,鳳陽帝照往年開年之時一樣寒暄了幾句,便直入了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