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偉文一事是真,可是在這之前,他們在查著邵家的家業來源時,就是心疑這趟深水。
加上後面人心惶惶的失蹤案,今日把它擺到明面上來說,不過就是琰兒認為,此事跟邵陽武有關,還想看看哪些人的表情是不對的罷了。
察言觀色,已然成了帝王的操守,他的操守。
政務自家養的兒子處理半多,自己落得個清閒,在蒔泱來了之後,從前上朝累死累活,現在簡直就像是在看戲臺,如果旁邊有一碟瓜子,那就再適合不過了。
鳳琰垂眸,看著自己腰間的小兜兒,滿臉溫柔。
從前,自己這一處,是佩戴玉佩和佩劍的,現在的這處,只別上了小姑娘的專屬兜兒,每日都要裝些零嘴和手帕在裡頭。
這些東西伺候的物件,就再明顯不過了。
鳳琰嘴角揚起,用手拭去小姑娘嘴邊的糕點碎,談及起邵陽武的事情,冷呵道:“狗急了跳牆才好玩呢。”
這麼一“提醒”,若是邵陽武心裡沒鬼,那也權當自己懷疑錯了物件,把人想的太過壞了;可要是有鬼……
他自亂了陣腳,他們才能尋得那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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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狗兒急了跳牆,邵陽武從皇宮裡出來後坐上自家的馬車,就急匆匆地趕著要出城,可剛靠近城門口,看到那明顯增多了的守衛,邵陽武神色一凜。
咬了咬牙,邵陽武在馬車上猛地跺腳,氣惱道:“回府!”
然而話剛說完,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又大喊了一聲“慢著”止住車伕的揚鞭。
馬車上躊躇了半會,望著那徘徊著城門口,進出的人細細都要搜查一番的官兵,邵陽武眉頭都擰成了疙瘩,深吸了口氣,他掀開了車門的簾子。
瞧著車伕身上的粗布衣,再看了看那身量,邵陽武心裡來了主意。
……
“站住!幹什麼的!”
城門候著的官兵仔細搜著來人的身,打量著來人的著裝打扮,臉上肌瘦面黃,顴骨突出,發上還沾著點點星星的白色,走上幾步路都會灑在了他的肩頭上。
官兵嫌棄地揚了揚手,“行了,過去吧。”
男人沉默地點頭,一腐一拐地向前走去,卻在轉角樹蔭之際,狹長的眼瞥了一眼那不遠處的官兵,抖了抖腿,步伐輕鬆地往那頭走去,漸漸消失在林蔭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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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陽武一身粗麻布衫來來回回地拐著彎兒,繞到了一處隱蔽的茅草屋內。
左右環顧了一週發現無異之後,又靜候了片刻,邵陽武用腳在一堆茅草旁踢了幾下,把草屑踢的四處飛揚。
接著,那下方的茅草揚到一邊後,泥面上便露出了一小塊四四方方的,類似於是木門的材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