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對男女從人群最後面走了進來。男的手執長劍,一襲熟悉的青衣,女的看起來不過才及笄年紀,卻憔悴不已,眉眼與男人有些相似,被男人牽著手時,才會稍稍有些反應。
見到來人,蒔泱的目光主要聚在了男人身上,眨巴了下眼睛,莫名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熟悉。
好像,被自己揍過。
“唔,”蒔泱努力地搜尋著自己腦海的記憶,接而看了看男人身旁的那位少女,再看回男人,“你找回你的妹妹了?”
她想起來的是,去年跟鳳琰涇陽城回來,要取邵玉笙性命的人。然後,吵到自己睡覺了,她把他收拾了一頓,說了他妹妹的事情,後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了。
現在……
蒔泱眨著眼睛,視線在兩人之間挪著,看著那位少女,雖然憔悴,在這麼多人時還畏畏縮縮的,但是被她哥哥牽著的時候,臉上洋溢的是輕鬆的笑容。
那是一種絕對的安全感。
聞言,青衫男子微微一笑,輕輕地拉著少女向著蒔泱單膝下跪,感激道:“還得多虧國師大人的指點,不然,草民仍舊活在莫須有的仇恨之中呢。”
自那日後,他便回到涇陽,遇知府大人明察秋毫,將妹妹從水深火熱救了出來,雖然性子已經大變,但那男人,落得也沒有什麼好下場。
好長些日子在等妹妹恢復後,他才從涇陽城中山高水遠地出發,想著要當面向這位小國師道聲謝。
誰成想,一進城還沒來得及歇腳,就聽到了那樣不堪的流言。
所以,他來了;來付於自己微薄的一份力。
想到那日的冰封十里,青衫男子眼中不免仍留存著驚豔。
向蒔泱拱手鄭重地行了一禮,男子拉著少女面向了眾人。
“諸位,敢問諸位,我們大華陵的國師,可是唯先一例,僅有一人,並且皇上也沒有下旨說咱們換了個國師,”男子握著劍,對著天抱拳,說道:“那麼敢問在京都所居的諸位,國師大人從前與現在有何不同,你們不是最清楚了嗎?”
“怎地讓人說風就是風,說雨就是雨呢?如今四國交流會的日子近在眉睫,看方才那麼些人亦不是我們華陵的,這其中的彎彎繞繞,我一介匹夫都懂,在場不少飽讀詩書的,竟是跟著也胡鬧了起來。”
“豈不讓人家看了笑話!”
男子抑揚頓挫,慷慨激昂的一番話,讓在場不少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默默不語。氣魄相當,當男子轉回頭看向身旁少女時,那眼神流露的,卻僅僅只有溫柔了。
蒔泱望著男子,還沒想好要如何回應這些話呢,身旁的鳳琰大腦迅速地飛快了起來,忽然起身牽起蒔泱的手,往前走去。
“諸位,”鳳琰走到前邊,人群中便不自覺地往後退去,讓出了前面的位置來,鳳琰揚聲,溫柔地摸著蒔泱的頭髮,道:“不知諸位可記得,邵家謀反之事。”
“這事過去也沒有多久,自然是記得的。”一人小聲道。
“是啊,可邵家人不都被……”另一人做了個抹脖的動作,心有餘悸道:“那個了嗎……這跟這位小國師,有何關係?”
“當然有關係!”鳳琰接過話,擺出了一分憤然的表情,“國師之所以從十四少女模樣變成現在的小娃娃,都是因為那邵家用巫蠱之術所害的!”
“啊?(!)”
“巫蠱之術”這詞一出,蒔泱是懵然,其他人即是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