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沈浪既要地,又要錢的行徑,阿部忠秋除了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吞之外,也無他法。
“沈大人,整個伊予之二名島已經給你們了,我已然是冒了殺頭的罪,也拿出了最大的誠意。”
“自開戰以來,明軍直接參與的戰鬥也不多,主要是一些彈藥的消耗,傷亡很小。”
“而且,自明軍在長崎登陸以來,時間一共不到三個月。”
“不管如何計算,明軍的軍費消耗和各項損失,都不足一百萬兩白銀,為了表示我們最大的誠意,我們願意賠償兩百萬兩作為補償。”
阿部忠秋先認真的幫沈浪算了一筆賬後,最後報了一個價格。
聽到這個數字,沈浪只是嗤笑一聲,隨即厲喝道:“兩百萬兩,你當我們大明天軍是乞丐軍嗎?”
“當初我們大明天軍在南洋打敗荷蘭人的時候,他們那麼點人都不好意思提出這樣一個數字,你們倭國號稱兩千多萬人,用兩百萬兩來打發我,是覺得老子好欺負嗎?”
阿部忠秋心頭一震,之前都還好好的,都到這個時候了,怎麼還要一副翻臉的樣子呢?
不過他也知道,這是沈浪的一種策略,目的就是想透過這樣方式來壓迫自己妥協。
也許是之前在割地的時候已經做了很多妥協,似乎讓沈浪看到了自己,或者說是幕府的軟弱,便開始得勢不饒人。
這談判桌上的兇險,絲毫不亞於在戰場上,而且沈浪此人明顯是一個談判高手,步步為營,很有章法,想要在策略上贏他半子都很難。
阿部忠秋真的覺得太心累了,而且沈浪這廝油鹽不進,不管是打感情牌,還是曉以利害,都沒有任何效果,他只要實打實的好處。
更重要的是,阿部忠秋隱隱有一種錯覺,他怎麼感覺自己好似被這沈浪給看透了呢?
剛有這種念頭時,他自己也嚇了一跳。
不可能,沈浪小兒才多大年紀,才經歷多少世事,我阿部忠秋吃的鹽比他吃的米都多。
所以,阿部忠秋最終不相信這個荒唐的念頭,也不願去相信。
否則,這豈不是否定了自己的前大半生?
而且,他阿部忠秋還是六人眾中公認的智囊,如果連他都被看穿了,那松平信綱那樣的大老粗過來,豈不是像沒穿衣服一樣。
阿部忠秋努力的平復心中的各種情緒,腦海中飛速運轉著的思索對策,他知道,如果自己一點點的往上加價,那將是一個無底洞,沈浪只會不斷的挑戰自己的底線。
於是,他想了想道:“沈大人,那些西方人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生意做到了全世界,特別是荷蘭人,他們最不缺的就是錢,我們日本哪能和他們相比啊。”
“以日本的國力,放在大明,也就勉強能算作一省,而且還是偏遠貧窮的省。”
“兩百萬兩對我日本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數字,希望沈大人能結合實際情況,給我們一個能出得起的價格。”
阿部忠秋的潛在意思是,我們沒有那麼多錢,答應得再多,我們給不起又有什麼用?
沈浪自然早就想好了對策,立即道:“這簡單,在本州給我們開放幾個通商口岸,這事情就差不多能解決了。”
聽了這話,阿部忠秋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臉色猛的一變,原來這混蛋竟然還有這樣的要求,他的野心比自己想象中還要可怕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