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燧發槍都沒有,荷蘭人的船上自然也沒用上燧發炮,一個個炮兵立即舉起火叉伸向點火孔,嗞嗞嗞……
“轟轟轟……”
一團團白煙從兩舷的炮視窗洶湧的噴出,如嬰兒腦袋般大小的鐵彈飛射而出,爭先恐後的撲向近在咫尺的敵船。
“嘭嘭嘭……”
組成船體的厚實木材彷彿豆腐一般被撕得粉碎,木屑如刀四濺飛出。
“啊哦……”一個個身上被鋒利木屑插中的荷蘭兵發出來自地獄般的慘叫。
更讓人崩潰的是,那刺目的亮光一直照射過來,眼睛只要一睜開,又是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見。
黑暗也更容易加深人的恐懼,受傷計程車兵彷彿無頭蒼蠅一般,不知該往何處才能躲避這恐怖的摧殘。
與他們相比,那些被大鐵球直接擊中計程車兵,卻是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來,身體瞬間被撕碎,破碎的內臟混著鮮血噴灑得到處都是。
飛速旋轉的鏈彈更是像一把恐怖的鉸刀,瘋狂的絞碎一切,一個士兵的腦袋瞬間被切割下來。
鏈彈去勢不停,狠狠的撞擊在堅韌的帆面上,劃開一道巨大的口子。
十幾枚鏈彈爭先恐後的砸在帆面上,將主帆和副帆切割得千瘡百孔,荷蘭船的速度眼見著放緩了下來。
由於距離很近,所以哪怕是第一輪射擊,命中率都非常高,不少炮彈甚至是直接轟入第二層甲板內,瘋狂肆虐。
一門門沉重的火炮,還沒發揮出自己的餘熱,便被直接掀翻。
整艘船上一片混亂,剛解除危機,以為是遭遇友軍的荷蘭士兵瞬間被打懵,即便沒有受傷,一個個也是驚惶失措的四處逃竄。
範·格倫所在的主艦因為離得更近,首當其衝,它幾乎是在極短的時間遭受三艘艦上超過五十門火炮的轟擊,當即受到重創。
但是另一艘副艦“安克文”號也不好受,因為它與明軍最前面的一艘戰艦的距離也只有二三十丈左右。
它首先與主艦一同遭受大功率探照燈的洗禮,艦長和很多士兵瞬間中招,失去了做出反應的能力。
接著又第一時間遭受到了第一艘戰艦右舷十多門火炮的洗禮。
突遭打擊之下,艦上的軍官和士兵一下子陷入混亂,還來不及從混亂中恢復,“安克文”號便進入第二艘戰艦的直射範圍了。
轟轟轟……
又是十多門火炮的再次洗禮,“安克文”號傷上加傷,亂上加亂。
有人想轉舵偏向避開第三輪打擊,但是來不及了,因為雙方的距離太近了。
這一轉,反而提前一步進入第三艘戰艦的直射角度中,再一次迎來了十多門火炮的轟擊。
所以“安克文”號和主艦所遭遇的唯一不同是,主艦是被三艘戰艦五十餘門火炮一輪齊射,而它是被五十餘門火炮在極短的時間內分三次洗禮了。
至於是誰遭受的痛苦更加深重,已經無從得知,反正兩艘荷蘭戰艦已經是千瘡百孔。
一擊得手,明軍並未停歇,上下兩層甲板都飛快的忙碌起來,炮兵快速的裝填彈藥。
其他勇衛營士兵也沒有閒著,在探照燈的幫助下,舉起火槍就對著不遠處的敵船瘋狂傾洩。
子彈如雨,傾盆而下,進一步奏響這場進入高潮的死亡讚歌。